見到陳然本人了,王梓童和王錚兄弟倆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大大方方的說明王梓童找王錚討論的就是關於自家老姐的婚事。“我爸媽他們定好時間了?”陳然這陣子都在忙案子的事情,完全把自己的婚禮給拋在腦後了——而且白墨一這個時間還和劇組在外面路演,根本就沒人提醒她要考慮這件事情啊。
“這倒還沒有。”王梓童剛實話實說,這陣子他都在家裡住,時不時的往姑姑家跑,就為了自家老姐的婚事,“但是最起碼的婚禮的風格你們應該考慮一下啊,姑姑說聽你們倆的意見。”叫自家大哥過去的原因不過就是人家是過來人,應該能給一些比較靠譜的意見。
“等一墨忙完的吧。”一想到司徒茜和自家大哥的婚禮那一套繁瑣的程式,陳然瞬間就沒了想要舉行的慾望,雖然說每個女生都想要一個能夠回味一生的夢幻般的婚禮,但對於陳然來說,太過繁瑣反而讓人望而卻步了好吧。
司徒茜好笑的看著陳然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忍不住點了點對方的額頭,“這事兒啊,我看根本就用不著你們跟著摻和,就墨神那完全把小然兒給捧在手心的性子,就算你們不提,他也絕對記在心裡了,規劃什麼的絕對心裡有數,反正這段時間他在外面路演,小然兒,你們通話的時候可以問問對方。”
“我拒絕。”這種事情就算是讓她問也絕對問不出口的好吧,弄得她好像多恨嫁似的——雖然證已經領了,但是國人還是講究一個形式麼。
“好吧,”認識這麼多年了,自然知道好友的性格,司徒茜也不逼對方,畢竟是人家的事情,“一會兒咱們吃火鍋唄,梓童和你大哥買了好多菜回來。”
“鴛鴦鍋,你只能涮菜。”陳然抱著胳膊特別沒同情心的說道。
司徒茜:“……”
死丫頭,你等我生完崽子的。
全給你記小本兒上,等我身體准許的一點一點的都報復回來,╭(╯^╰╮。
第二天的庭出乎預料的開了整整一天,雖說案情稍微複雜了些,但其實線路特別鮮明,在法官說出了“擇日宣判結果”後,陳然這邊的幾個人才算撥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
“我的媽啊,幾個小時啊這是,腰痠背疼啊現在我是。”胥凌雪一邊抱怨的說著,一邊揉著已經僵硬的脖子。
“我現在就想回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他個天昏地暗的。”陳誠抱著資料輕鬆地說著,昨天他們幾個可是快半夜才在事務所休息室眯了一會兒,能保持高度緊張的神經這麼多個小時不鬆懈,已經算是極限了。
“三姐,我們明天可不可以請一天假啊。”弋陽打著哈欠問道。“想回去補個覺。”
“給你們三天假,”陳然說得爽快,自己團隊的假期她還是可以做主的,“但是橙子不能休這麼長時間了,後天我還有個庭……”
“明白,今晚讓我睡過好覺我就能緩過來,沒事兒師傅。”陳誠笑的憨憨的,“師傅一會兒去哪兒,我去把車開過來。”
“我們蹭車。”來的時候就是蹭陳誠的車過來的,這倆人特自覺地跟著過去,“三姐在這兒等我們就好哈,馬上就過來。”
“順便想象一會兒吃點什麼,我請。”陳然手裡還拿著一個資料夾,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揮了揮,幾人應了一聲快速的朝著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跑去——
雖然陳然特別不理解,一共就他們四個人,後面坐倆一點都不擁擠,為嘛還這麼興奮的像是早去就能搶到一個好座位似的。
“老陳……”就在陳然神遊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引得她回過頭,就見對方的辯護律師快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喲,老劉啊。”一見是老熟人,陳然笑著伸手打招呼。
對方是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幹練的女人,但是熟悉這貨的陳然卻知道,這女人只是長了張比較有欺騙性的臉而已,這貨實際已經三十六了好吧。
“剛才的辯護簡直了,好帥。”被叫做“老劉”的女人笑出一口白牙,“你都不知道,我那個小助理一個勁兒的拽我衣服,就怕我一個衝動直接鼓掌。”
陳然保持微笑,心裡吐槽:“這種事情你不是沒幹過好吧,咱倆第一次交鋒的時候我正在說話呢,你那邊拍巴掌的聲音就傳出來了,如果不是你是對方的辯護律師,缺你不行,當時法官就打算讓法警給你帶出去了——太乾擾法庭紀律了。”
但後來熟識了就知道這女人就是這個性子,立場什麼的不重要,只要你有水平,她才不管你是不是對方的辯護律師呢,絕對是一臉崇拜的看著你。
“你是怎麼想到我會從那兩條線入手的啊,難不成未卜先知?”女人歪著腦袋問道。
“嗯,商業秘密,如果一定要聽的話要付費用的。”陳然特別懂得什麼叫做“打蛇打三寸”,這女人你可以和她提任何事情,但是唯獨不能提錢,赤果果的守財奴,一點都不誇張的那種。
“(ˉ▽ ̄~切~~”女人撇撇嘴,“老陳你學壞了。”知道是不可能從對方嘴裡知道什麼了,女人突然想起來,由衷的笑道,“還沒恭喜你結婚呢,祝你幸福啊。”
“謝謝。”陳然這次看向對方的眼神算是帶了些和善——對一個企圖打探她秘密的人,維持表面微笑已經算是她的最高休養了好吧。“你家二寶上幼兒園了吧。”
“ε=(´ο`*唉,一言難盡啊,我現在就要去接我家吞金獸了,有時間我和你細說啊,先走了。”一提她家二兒子,女人一個頭兩個大,瞬間就沒了聊天的興趣——別人生孩子那是報恩的,她家二寶絕對是過來報仇的,上輩子她絕對是對這小子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不然怎麼上天要派這麼個吞金獸來折磨自己啊啊啊。
看著女人快速離開的背影,陳然臉上浮現出笑容——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自己會不會也像她似的,為了孩子的事情著急上火的,不過相比劉律師家那個同樣忙的腳打腦後勺的老公,她家一墨更靠譜一些?
一想起來白墨一脖子上騎著一個板著臉的小糰子,陳然嘴角忍不住又揚起來了一些。
嗯,不管怎麼想,都是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