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白墨一是個什麼表情,二人也只能打車去了派出所——陳然本來打算要開車的,被白墨一給否定了。
“你這腿最起碼還得養半年,不能用力的,醫生說的都忘了啊。”邊說邊無奈的用那隻沒受傷的手點了點她的鼻頭,“我們打車過去吧。”
反正交通這麼方便。
她還想說點什麼,一對上白墨一那雙亮的過分的眼睛,想說的話直接被嚥了下去。
其實來那邊也不過就是例行公事,對當事人做個筆錄而已,當然,白墨一也把被燒壞的衣服給帶了過去,雖然當時已經拍照留底了,但這東西放在家裡也沒多大的用處,反正也不能再穿出去了。
陳然摸著下巴看那件被扔在角落裡的羽絨服,覺得白墨一可能短時間內會對白色的衣服有些陰影了,正考慮該給他買什麼顏色的更襯他。
“陳律師,你還好吧,大元旦的,把你折騰過來真不好意思。”孫所長,不對,現在應該叫孫副局了,也就是孫耀陽他爹穿著制服笑著走了過來。
“我們才是,”陳然同樣笑著看他,“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
“哪裡哪裡,”孫副局忙擺手,“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談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他看向一旁的警員,“程式都走完了麼?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麼?”
“都完事了,謝謝你的配合。”警員把手上的東西整理好,“如果有需要還得麻煩你再過來一下。”
陳然點頭。
“那成,把資料都整理一下,一會兒市局會過來做交接,這案子正式移交給市局處理。”孫副局對著警員說道,完全不理對方驚訝的模樣,側過身對二人道,“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邊往外走邊說話——
“我這也是剛從市局趕過來,剛開完會。”孫副局忍不住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子,大早上就過去開會,簡直沒人性啊。
“辛苦你了。”陳然禮貌的笑笑。
“瞧這話讓你說的,見外了不是麼,”孫副局笑笑,“昨天耀陽回家,一晚上都沒消停,嘴裡不停的罵罵咧咧的,不怕你笑話啊,我這個兒子,從小渾慣了,什麼地痞流氓那些東西一套一套的,後來去了法學院,現在又讀了研,已經至少四年沒聽到他這麼罵人了。”
陳然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孫耀陽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的確,戴個金鍊子,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染著黃毛,一看就是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嘴裡還叼著根菸,當然,孫耀陽自從決定學好後就已經戒菸了。
“昨天簡直了,孩子他娘以為他撞邪了,讓我今天把人帶去警局加點陽氣。”孫副局想到昨天媳婦那一臉糾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不過後來聽他說你們遇到的事兒,這母子倆啊,ε=(′ο`*唉。”
孫耀陽孃親是白墨一的鐵桿粉絲,屬於媽媽粉,而且是那種特別理智的存在,別人可以說我家蒸煮不好,前提是你得給我說出哪裡不好,能反駁的我反駁,不能反駁的——目前還沒遇到。
所以說白墨一家的粉絲可以說是所有藝人中最省心的一群了。
當然,被關著的那個應該不是後援會的成員,昨晚事情剛發生完,他們還沒從醫院回家,就已經上了熱搜——還是沒人買的那種,直接就給頂上去了,而且最最恐怖的是,前十個位熱搜榜,八個是和這個事件有關係的。
由此可見白墨一的影響力。
是的,這母子倆一個是陳然迷弟,一個是白墨一粉絲,這倆又是公認cp,正好有話題聊了,毫不誇張,孫副局凌晨三點從臥室出來還看到這母子倆靠在沙發上聊得火熱。
孫副局:“……”
“對了,墨神,你胳膊怎麼樣?”雖然已經知道白墨一胳膊傷得不是很嚴重,但畢竟是被鹽酸灼傷,不是白開水,光想想就覺得挺疼的。
今兒個白墨一里面穿了件半袖襯衫,羽絨服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沒辦法,一隻胳膊還綁著繃帶呢,醫生說至少要等到中午才能拆掉,正好一會兒去陳爸爸那,王梓童在,讓他幫忙弄一下就好。
“沒大事兒,中午就可以拆繃帶了,不過還是儘量不能碰水。”白墨一回道,最開始一門心思都放在陳然身上了,根本就沒那個精力管自己胳膊,等反應過來外衣已經被陳然給扒掉扔到一邊了,袖子直接捲上去,特別小心的那種,把手裡沒喝完的半瓶水都給澆胳膊上了。
白墨一當時的感覺是冷——畢竟外面零下二十多度呢。
別的倒沒什麼感覺,直到到了醫院,溫度一上來,鑽心的疼就感受到了。
“好了孫副局,你就忙你自己的事兒吧,我們打車回去就行了,有需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派出所大門,陳然笑著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這事兒讓你多費心了。”
“應該的,那我就不送你們了,這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兒子今年也麻煩陳律師多多照顧了。”孫副局是打心眼裡對陳然感激的,不然他家那個混小子,現在可能不知道在哪個號子裡蹲著呢,怎麼可能拿著法考證,念著全省最好的政法大學,又是興城的準律師。
“套一句你剛才的話,這不都是我分內的事兒麼,”陳然笑著說,“耀陽那孩子是個好苗子,聰明好學,富有正義感,孫副局平日的教導功不可沒啊。”
“誇獎誇獎了,那好,再見陳律師。”
“嗯。”三人告別後,二人溜溜達達去了不遠處的商場,買了一堆水果——本來白墨一還是奔著補品區去的,直接被陳然給抓了回來。
“光買這些可以麼?”白墨一皺眉看購物車裡的水果,“會不會覺得太不正式了。”
回應他的是陳然一個大大的白眼,“你這是過去吃家常便飯的,又不是去送禮,都是自家人,哪兒那麼多講究。我和你說,”陳然一邊挑火龍果一邊說,“給自己家人買東西,實惠而且能用得上最關鍵,你說你買那麼多補品做什麼,再給我爸媽補出富貴病來。”
白墨一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他家裡那個情況,還沒等他有能力往家裡買東西(寄錢不算),這倆人就沒了,所以只能陳然說什麼是什麼了。
雖然平時也是陳然說什麼是什麼,他一般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