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一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了陳然露在外面的腿，這才再次看著她道：“所以就沒敢賣？”
“一方面的原因吧，另一方面是我當時剛進興城，忙得腳不沾地的，根本就沒那個閒功夫去管這些。畢竟是自己的書，就算是賣給別人，也想由自己親自改編，不想別人在上面胡亂新增自己的意思。”陳然坦然道，“當時想給你，想著你剛換東家，雖然我知道大哥肯定能護得住你，但是圈子裡水畢竟太深，你老東家本身和你解約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再在背後給你做點什麼手腳，到時候你找誰哭去。”
“雖然你有些名氣，粉絲也不少，但是想要在圈子裡站住腳跟，代表作必須得有，作品多，才不會被遺忘，自己站得直行得正，才不怕被別人潑髒水。後面的我幫不了你，前面這個，正巧我手裡有這麼個現成的東西，不給你難道便宜別人？”陳然笑著說道，“再說你這形象也比較符合男主角人設，也不算是我往劇組亂安人，你呢，怎麼想的，雖然我當時和許導是這麼說的，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你，想不想拍。”
白墨一點頭，“當然想拍了。”
“那你拖了這麼久，”陳然好笑的拍拍他腦袋，“還好是許導，他比較注重細節，如果換成別的導演，絕對寧願毀約也要把你給換掉，哪有演員爽約導演的啊，還一拖拖了兩年多的。”
“我那不是沒那個心思麼，”白墨一笑笑，雙手捧住陳然的腦袋，她的臉直接成了嘟嘟嘴，“我當時滿腦子都想要找到你，都快魔怔了，那個狀態如果拍那部戲的話，我分析我會發瘋。”
陳然把他爪子給拍下去，“那在車裡的時候你不直接和大哥說。”
“我一會兒和大哥說。”白墨一邊說邊要去拿手機，被陳然一巴掌攔下，“怎麼了？”
“發資訊吧，都這麼晚了。”陳然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一點了。
白墨一表示秒懂，編輯完資訊發過去，這才笑嘻嘻的鑽進被窩裡，腦袋靠在她身上，雙手抱著陳然一隻胳膊，還蹭了蹭，“這次拍戲我可能要離開好一段時間呢。”
陳然嫌棄的拍那雙爪子，“一個大男生，都快三十的人了，能不能別裝可愛，你還當自己十五六歲呢。”
“在你面前我裝那麼成熟幹嘛。”白墨一噘嘴，好吧，這一點陳然不得不承認，這個動作換在別人身上只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當然，在白墨一身上也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不過是前者是被噁心到的，後者是被電到的。
“你啊。”陳然無奈了，似乎她可以對所有人都發脾氣，唯獨對身邊這個人沒轍，算是栽了麼？
“嘿嘿，”白墨一笑笑，“但是姐姐，你手裡那個案子……”
“說麻煩不麻煩，說簡單也不簡單，”陳然一提到這事兒，瞬間和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完全沒了力氣，“說實話，那個女人吧，沒什麼可以忌憚的，我擔心的是她身後的家族，畢竟就算是有這種汙點，我相信就算角色互換一下，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絕對不讓這種醜聞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畢竟站的位置越高，雖說表面上可能被撼動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種事情一旦被捅出來一個小洞，那後面就不好收口了。”
白墨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順便蹭蹭，“大哥呢，有什麼好辦法沒？”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大哥讓我等訊息，買入對方股份也是大哥給想的辦法，”陳然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子，“對於這些商場上的事兒我瞭解的不多，也懶得去過問，總之大哥不會坑我就是了。”
“這倒是，”白墨一讚同的點頭，直起身子湊過去親了下她的額頭，“不早了，睡吧。”
“嗯。”陳然滑進被子裡，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然剛到辦公室，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韓曉，你怎麼來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陳誠和她接觸，韓曉主動來找她，這還是第一次。
白墨一給她遞了杯水，便坐回到沙發上繼續看劇本了——早上王錚回話了，說已經和許導聯絡過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兩個月後便能開機，不過劇本已經發過來了，白墨一手上這個就是，還是劉奕堵在蒂興大門口硬塞進來的。
“我，我聽說昨天那個女人來這裡大鬧了一場。”韓曉坐在椅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的。
白墨一見陳然有正事要做，拿起劇本往套間走，“姐姐，有什麼事隨時叫我。”
陳然比了個ok的手勢就不再理他了，而是認真地看著韓曉，“陳誠和你說的？”
“那個女人給我打電話了。”韓曉摸不透陳然這話的意思，“陳律師，我這個案子。”
“興城是個專業的律師事務所，絕對不會因為外面的壓力或者對方的背景退縮，既然我們接了，就一定會負責到底。”陳然交叉著手指道：“韓女士還有什麼疑問麼？”
聽出來陳然話裡的不滿，韓曉忙擺手，“陳律師你誤會了，我不是在質疑興城的專業以及你的能力，只是，被拒絕了這麼多次，我是真的怕了，你現在是我的救命稻草，萬一你退縮了，那我就真的……”
陳然能理解她的患得患失，但不代表能贊同對方對自己專業性的質疑，原本還有些緩和的語氣也變得公事公辦了起來，“我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如果我們興城沒這個能力迫於壓力不去打這個官司，到時候也會主動和你聯絡，違約金自然不會少了。請問韓女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麼？”
韓曉想要解釋，但一對上陳然那雙清澈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沒有的話，那麼韓女士可否能想起來還有什麼關於案情方面需要補充的？”見韓曉繼續搖頭，陳然冷然道：“那就輕請便吧，有任何關於你案件的事情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打給陳誠律師也可以。”
“我知道了，那麻煩陳律師了。”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韓曉嘆了口氣便走了出去。
白墨一則從套間裡出來，走到陳然面前，“累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鐵石心腸了。”陳然閉著眼睛揉太陽穴。
“每個人都有不可置疑的底線，只是她今天碰巧踩到了而已，不怪她也不怪你。”白墨一道。
陳然嘆了口氣，一時間特別不想說話，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