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裡？！”林修涯的怒吼聲在資料風暴中迴盪，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狂暴肆虐的資料亂流，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弄，緩緩向兩側分開。
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風暴深處緩緩走出。
那是一箇中年男子的形象，身穿白大褂，脖頸處環繞著一圈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環狀裝置，像極了某種科幻電影裡的量子糾纏裝置。
“陳默？！”林修涯瞳孔驟縮，脫口而出。
眼前這個男人，正是現實世界中，負責“太虛境”專案的首席科學家——陳默！
“林修涯，好久不見。”陳默的投影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沒想到吧？咱們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林修涯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陳默的出現，徹底顛覆了他對“太虛境”的認知。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修涯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默聳了聳肩，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的表情：“別急，聽我慢慢道來。你以為‘太虛境’是什麼？一個單純的虛擬修真遊戲？呵呵，太年輕太天真了！”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嚴肅：“‘太虛境’的本質，其實是人類意識備份計劃！我們利用量子糾纏技術，將人類的意識資料化，上傳到這個虛擬世界中。一旦現實世界遭遇不測，我們就可以在‘太虛境’中重獲新生！”
“什麼？！”林修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陳默的投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而你，林修涯，就是這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我？”林修涯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
“沒錯！你的陰陽雙靈根，是突破靈能結晶度90%限制的唯一希望！只有你，才能打破‘太虛境’的晶化死亡詛咒，讓人類意識真正實現永生！”陳默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狂熱，“但是，有一個小小的代價……”
“什麼代價？”林修涯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南宮玉香。”陳默緩緩吐出這個名字，“她是你突破晶化死亡的關鍵，但作為交換，她會徹底消失。”
“你說什麼？！”林修涯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黑。
“別激動，年輕人。”陳默的投影擺了擺手，“這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必要的犧牲嘛！再說了，一個虛擬世界的NPC而已，有什麼好可惜的？”
“NPC？你竟然說她是NPC？！”林修涯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她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生命！不是你口中冰冷的資料！”
“哦？是嗎？”陳默的投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來，你對這個虛擬世界，還真是投入了不少感情啊……”
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陳默……你……說得……太……對了……”
這聲音斷斷續續，像是訊號不良的老式收音機，又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的迴響。
林修涯和陳默同時一驚，循聲望去。
只見資料風暴的邊緣，一團扭曲的程式碼殘骸，正在緩緩重組。
“這……這是……”林修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那團程式碼殘骸，竟然逐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雖然模糊不清，但林修涯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蘇離！
那個在實驗室爆炸中喪生的，南宮玉香的導師，蘇離！
“蘇……蘇教授？您……您還活著？”林修涯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活著？呵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吧。”蘇離的程式碼幽靈苦笑一聲，“我只是一段殘缺的資料，一個遊蕩在‘太虛境’中的孤魂野鬼罷了。”
“不，您不是孤魂野鬼！”林修涯激動地說道，“您是偉大的科學家，是‘太虛境’的先驅！”
“先驅？呵呵，我只是一個失敗者……”蘇離的程式碼幽靈搖了搖頭，“我的混沌演算法，最終還是沒能戰勝天道核心的邏輯閉環……”
“不，您沒有失敗！”林修涯大聲說道，“您的研究，是人類文明的瑰寶！是‘太虛境’的基石！”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蘇離的程式碼幽靈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既然如此，就讓我這把老骨頭，再發揮最後一點餘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