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已經顯得漫不經心。
“腿疼。”我把腿搭到他腿上,說:“椅子砸到我的腿了。”
他瞟了我一眼,摸著我的腿問:“那怎麼沒青?”
“可能一會兒就青了。”我說:“你挺能忍的呀。”
他先問了一句,“什麼?”隨後恍然大悟一般地把我放在他背上的手拿了下來。
我不禁笑了:“傷口裂了?”
他白了我一眼:“你被砸到腦子了?”
我說:“你想留下來就直說,何苦非要捏造一個因為我太胖把你傷口扯裂的謊言。”
“我捏造?”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你確定?”
“什麼意思?”
這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
他沒說話,慢慢地解開了襯衫紐扣,褪下了一隻袖子,側了側身子:“自己看。”
我探頭一看,見他背上纏著厚實的紗布,儼然要比之前更厚幾分。
我伸手想摸,他卻“啪”地一聲打掉了我的手,訓斥道:“你還想解開看啊?”
“誰不知道是不是假的。”
他剜了我一眼:“我這麼大的人至於編這種事騙你?”還真是有理有據。
我只好問:“裂了幾針?”
“兩針。”他重新穿上襯衫。
“哦。”
他原本正低頭系紐扣的眼睛斜了過來:“‘哦’是什麼意思?”
“想不通而已。”我說:“那兩天你都沒裂,讓你送我來一趟醫院你就裂了。你這傷口還真智慧。”
“蠢豬……”他露出一臉看傻子的表情:“那用的是腰,揹你才用背!”
“喲。”我說:“恢復記憶了?”
他一愣:“什麼?”
“第一次聽你說這個詞。”我說:“以前這可是你的口頭禪。”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繼續低頭去系襯衫。
我坐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動了動腿:“繁音……”
“嗯?”他頭也不抬,但他這半天始終在系第三顆,我從沒見他像現在這麼磨蹭過。
我說:“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他這才抬頭,瞟了我一眼,道:“就用嘴?”
“那給錢怎麼樣?四萬歐元?”
他依舊看著我,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