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你決定要照他的方案來了,你打算怎麼安排?”
“把事情都交給你。”他說:“架空我自己。也要其他人也配合,不能被他矇蔽。”
我沒說話。
他疑惑地看向我:“怎麼了?”
“是我自己管,還是你爸爸後方坐鎮?”
“你自己管。”他說:“偶爾可以問問我媽媽,實在不行問你爸,我的意見就別聽了。”
我沒說話。
他又納悶起來:“幹嘛這表情?”
“你不怕我擺你一道?”我說:“不怕自己一無所有?”
他笑了起來:“蠢豬。”
“幹嘛?”
“我爸不把你當自己人,是因為他老糊塗了,不明事理。”他翻了個白眼,說:“但你也這麼想是怎麼回事?”
“只是怕你到時候這樣想。”我說:“畢竟你家文化就這樣。”
“那你說說你怎麼擺我一道?”他揚起眉梢,說:“你有本事送我進監獄還是進精神病院?殺了我搶財產?財產本來就是我女兒的,我早死晚死有什麼關係?你還能幹什麼?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好吧……”我說不過他。但很感激他這樣信任我,畢竟繁老頭用行動給我上了一課。
不好再耽誤時間,繁音說:“我回來之前,你們誰都別出門,也別放人進來,也記得關注我爸爸的情況。”
“怎麼了?”我說:“你晚上要見的人很危險嗎?”
“這兩年咱們家裡有點亂,所以手底下控制的小家族有點不馴,現在阿昌又出事,今天就是去收拾兩個不聽話的。”他說到這兒笑了:“每次我這兒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捉摸著拔了我的旗。所以我今天有可能被扣下,但只要你顧好家裡,就不會有事。”
我問:“那如果你被扣下了,我找誰做事?”
“我留人給你。”他說到這兒,又改變了注意:“讓準易留下吧,他畢竟年輕,還是別跟著我冒險。”
“那你帶誰去?”
“我再安排。”他說:“告訴你是希望你有應對,但如果你一直擔心,那下次就不告訴你了。”
“我知道。”看來危險是有,而且透過他的表情根本無法判斷有幾分危險。我在家裡擔心也沒意義,聽話就是了,便說:“我不擔心了,但你能跟我多說一點麼?”
他想了想,說:“幾個小家族都有自己的生意,也都是靠咱們帶動,有時也靠咱們庇護,所以每年給咱們交些錢,否則就別想安心掙錢。外人要來做生意,就像蒲藍那次,也得給咱們交些錢。否則他就沒法平靜地銷貨。”
我記得那次,繁音的抽成還挺高的。
“他們兩邊都不太樂意,但實力不濟,那就只能乖乖給錢。”繁音說:“但總有人覺得繁家是在黑他們,當然了,我的確是在黑他們,但我不黑,就是條子黑。但有的小家族平靜太久了,管事的腦子裡已經灌了水,以為自己已經手眼通天,可以獨立搞定條子了,我這兒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他們就要鬧事兒。”
“最近這幾年家裡就是很亂。”我說:“所以他們覺得繁家已經不行了?”
“對,尤其是阿昌死了,我也沒有繼承人。”繁音說:“而且米雪背後的賬戶沒查出什麼結果,但最近的事就是它造成的後遺症。”
我問:“那米雪背後的勢力會不會和今天的事有關?”
“不知道,但別怕,家裡沒事我就沒事。”他按住我的頭,揉了一下,笑著說:“這種場面我見太多了,告訴你是讓你知道來龍去脈,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了。”我說:“但你還是先說好,如果你被扣了,我這兒怎麼辦?是待著不動,還是去救你?”
準易畢竟這麼小,拿主意得靠我。
“按兵不動為主。”他說:“我不用你管,你照應好家裡要緊。我被扣只是小機率事件,被扣到出不來幾乎不會發生,真的別擔心。”
我點頭。
“對了,你爸爸身體怎麼樣?”
“又做手術了。”我本來是想明天跟他商量這個,但既然他問了,就一併說了:“我也不知道要找誰約?”
“誰都別找,咱們明天自己去。”繁音露出一抹壞笑:“他為了你連我兒子都殺了,你探他病還需要預約?”見我猶豫,又說:“蘇悛死了,他一句沒怪你,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那群人會替你瞞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