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會取消的。”
“不可能!我要是她,只要繁音求了,我就絕對不取消,耗著他。”他氣哼哼地說:“繁音有老婆有親人有孩子,他比我更希望取消婚約,只要他主動取消,我爸爸就得為了家族面子給他好看。而你爸爸本來就因為咱倆結婚對我很有意見,到時如果他收拾我,我要不要反抗?你要站到哪邊?”
“我覺得她只是想挽回在你這裡失去的面子。”我說:“你想太多了。”
“不管,我現在已經夠亂了,總之不要去。”他白了我一眼,說:“去剁手吧,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忍不住扁了扁嘴,還未發出“嚶嚶嚶”的聲音,他就吼叫起來:“不準哭!”
“人家是為了救你,你還要我去砍手。”我哭著說:“當時情況特殊,家裡人都能理解。以後念念問起來,我就實話實說,她也會覺得是那個阿姨不好。你就是不想犧牲自己,想保持你單身漢的名譽,這樣就不會影響你亂搞。如果她不主動說取消,你別搭理就是了。我都不介意……”
他狠狠地用眼睛剜我:“那我以後怎麼公開你?”
“那就不要公開了嘛。”反正也不想跟他公開:“究竟是你泡妞重要還是我的手重要啊!”
繁音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皺起眉頭:“這個條件是不是你提的?”
“不是。”
“說實話!”他吼叫起來。
“不是!不是!就不是!”
他略略平靜:“我考慮考慮,”聲音越來越低,快要讓人聽不清:“你別哭了,我心疼。”
我連忙止住眼淚:“你剛說你哪疼?”
“頭疼。”他閉上了眼睛,說:“我餓了。”
“先說你哪疼?”
“胃疼,我要喝湯。”他命令:“快去!”
我讓管家回去取湯,再回來時,繁音正閉著眼睛,好像是已經睡著了。
如果我剛剛沒聽錯,他剛剛是說他心疼。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說這種話,心裡並沒有狂喜這一類的情緒。只是覺得有一點小小的喜悅。
我就像一條樂觀親人的比格,不管被拉去做多少次手術,受多大的痛苦,只要對方摸摸我的頭,我都想朝他搖搖尾巴。
這大概也是我養父很嫌棄我的原因吧。
第二天一早,繁爸爸來了,但他們不准他進來,所以繁爸爸通知我,說醫院安排好了,他要我們出來轉院。
我去找七姐說,七姐先問:“他什麼時候履行約定?”
“他說他考慮考慮。”我說:“您不要著急,我肯定會講信譽的。”
“等他考慮好再出院。”她雙臂抱胸,一臉驕傲,卻問:“他對你好麼?”
我知道該怎麼回答:“不好。”
“不好還跟他過這麼多年還生孩子?”她滿臉不屑:“你賤骨頭嗎?”
呃……
我說:“有時候對我也蠻好的。”
“怎麼個好法?”她問:“說來聽聽。”
我根本想不起第一人格有什麼對我好的地方,除了給我留了遺產,但這種聊天還是別牽扯到錢了。我要說第二人格的事:“他常常給我做飯、捏背洗衣服。”
七姐頓時瞪大眼睛:“沒有就是沒有,你不要瞎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