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易走後,我又去找星星聊了聊。這件事發生已經快兩個月了,星星瘦了特別多,而且更加沉默,臉上也始終都沒有笑容,尤其是這幾天。
我問她對準易的看法,她也只是說“蠻好”,我問她最近做了什麼,她只說:“他每天都會來,然後吃飯聊天。”
她的表情讓我很不安,忍不住問:“他有沒有動你?”
她竟然問:“怎樣的‘動’?”
“強.暴。”
“沒有。”她很乾脆地回答。
“其他的呢?”我說:“接吻,擁抱,摸你,有嗎?”
她沉默了一下,隨即反問:“您不是讓我跟他談戀愛嗎?”
我一下就被噎住了,許久才找出話來:“別難過,這只是權宜之計。而且如果你不願意跟他接吻或是別的,你可以告訴我,我跟他溝通,讓他不要太急。”
“我知道的。”她臉上依然沒有笑容,雖然也沒有埋怨,但就是讓人很擔心:“我知道您為了我的事也很辛苦。我只是……可能是因為最近沒有去上課,所以有點無聊。”
我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種她正在強撐的感覺,真是太不安了:“他真的沒有把你怎麼樣嗎?”
她搖了搖頭,說:“您放心,我爸爸前幾天也聯絡了我。要我聽您的安排,不要亂來,我明白的。”
繁音可能是見過準易之後聯絡了她,應該是覺得準易雖然讓他不放心,但也不差,至少好過張同學。如果能選,我們當然都希望孩子可以自己找一個自己喜歡又好的,更不希望她這麼小就要被這樣安排。可是我們沒有辦法。
接下來繁爸爸回來了,一回來便打給我,說:“誰給你資格抓我的人?”
“我自己。”我說:“我是他老婆。”
“到醫院來。”
“我不去。”他這樣叫我去醫院,必然是和繁音商量好了,指不定怎麼刺激我。我既然受不了這種刺激,就不要去給自己上眼藥:“另外,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您也沒權利參與。”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氣得胸口發痛。
我以為自己氣一會兒總會好的,然而這一氣卻沒奶了,直到晚上都是胸口漲得疼,卻完全沒奶,青睞醫生按摩效果也不算大。憐茵又餓得哇哇大哭,只好去請韓先生的乳母。
之後孩子總算睡了,我卻疼的睡不著,越想越生氣,便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沒錯,我知道繁音現在睡了,我就是想惡意騷擾他,讓他睡不安寧。
而繁音卻接了起來,聲音異常溫柔:“靈靈?”
“白天讓我去醫院說什麼?”我問:“你覺得自己很對是不是?”
他沒說話。
“上次你說是第二人格,這次總是你了吧?第二人格畢竟不是正常狀態。”我真的快氣瘋了,而且還沒奶了:“白天讓我去說什麼?指責我抓人不對?”
他這才開口:“你在說什麼?”
“喲?”我問:“又想往第二人格身上推?你搞點新花樣好不好啊!”
他沒吭聲,砰地一聲掛了電話。
我再打就打不通了,心裡愈發生氣。胸漲得像石頭一樣,碰一下都疼得要命,難受得我恨不得找個錐子來把它扎破,只能鑽到被子裡哭。
哭著哭著,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緊接著便傳來門響。我鑽出被子,發覺房間裡進了人,正納悶,人影已經到這邊來了。
我連忙坐起來開啟燈,來人穿著病號服,煞白的臉活像個鬼,有光後他走得快多了,坐到床邊,喘了一會兒,眼睛瞥了過來,問:“氣得?”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說:“胸疼。”
他沒吭聲。
我問:“你不在醫院躺著跑出來幹什麼?“
他沒吭聲,抬頭看了一眼小床上的憐茵,幸好並沒有過去騷擾,而是推了推我,見我讓開了,便滿意地躺了下來,扯走了我的被子,蓋到身上。我正要推他,他就“嘶”了一聲。雖然知道他多半是裝的,但我還是沒法再推。
只好坐在旁邊問:“你到底想幹嘛?我已經夠煩的了。”
他靠在床頭上,瞅瞅我的胸,突然笑了:“小可憐,用不用幫你揉一揉?”
“不用,醫生說別生氣就行了。”我說:“你回醫院去吧,萬一你死在這兒你爸得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