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嘴唇,樣子很不忿:“我讓你說的是這個?”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那幾句話了,因為你自己也知道你有多壞。”我說:“所以我那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絕對沒有摻水。我要解釋只是怕你生氣,因為你生氣就打我。”
他沒說話。
我抬起頭問:“這樣可以了嗎?還是一定要把我踢去?前幾天還跟我說你上次心裡害怕,我真是腦子有病才相信那種話。你想踢就踢,反正你也不是沒踢過。”
他沒吭聲,許久,終於鬆了手。
我正想轉身走,他又摟了過來,說:“好了。”
我沒說話。
他又撫了撫我的背,語氣溫柔多了:“別怕,我不是故意要嚇你。”
呵。
我覺得他好虛偽,忍不住推開了他。
他也沒說什麼,就像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似的,抓住了我的手,站在原地望著我。
我問:“你還有話要說嗎?”
他是何等聰明樣人,當然看得出我並不希望他有話,於是搖了搖頭,說:“走吧,去睡覺。”
我沒說話,被他拉著上了樓,梳洗了,躺時已經快四點。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鑽進他懷裡,而是背對著他,望著牆壁附近的小夜燈,滿腦子都是剛剛那個場面。
我好難過,也好茫然。
繁音也沒抱我,好像躺得還離我挺遠。
我在睡意朦朧時聽到他叫了我一聲,雖然我沒應,但他很快就開始說話:“真的沒愛過我?”
我當然沒回答,他也沒有再問。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繁音照舊已經在外面遛狗。破狗不停地把球叼來給他,讓他扔,已經能聽懂一些指令。
繁音有一搭沒一搭地扔著,沒事的時候,狗就臥在他身旁,把腦袋擱在他腿上。
我經過他時,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用眼睛瞟瞟我,臉上略微有些笑意:“早啊,懶豬。”
“早。”
顯然是因為我板著臉,讓他開始尷尬。他收起了笑容,看了看我,問:“散步?”
“嗯。”
“我陪你?”
“不用了,謝謝。”
但他已經站了起來,把球扔得老遠,走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低聲問:“還在生氣?”
我的表情已經透露了我的心,所以我不想否認它。
“昨天是我不對。”他捏了捏我的肩膀,說:“別生氣了,當心孩子將來抑鬱。”
“我想去流產。”
能感覺到他渾身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