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電梯裡沒有人,但電梯晃得我更噁心了,卻又不能吐,簡直快要崩潰,恨自己早上吃了太多。
繁音也不知按了幾樓,總之就是一直不到。但我真是忍不住了,捂住了嘴巴。與此同時,繁音脫下了外套,揉吧揉吧墊在了我的嘴巴附近。
我也不管了,就著他的衣服吐了一會兒,很快電梯裡便都是味道,這味道刺激得我更想吐了。我是不敢想繁音的表情,只感覺到他摟著我的手在顫抖,上半身很糾結地動來動去。
終於,我吐完了,電梯也到了。繁音把衣服包了包,一手拎著,一手摟著我出了電梯。
是頂樓,正對面就是醫院董事長也就是韓先生,我是目前代理人的辦公室。
也就是說,這架被我糟蹋的電梯,就是我目前的專用電梯……
繁音把外套塞進垃圾桶,一邊摟著我到了門口,說:“開門。”
門是磁卡的。因為醫院主要是院長他們在做事,我只負責在總部待著等他們來找我,這邊的辦公室從來都沒人。於是門也常年鎖著,我開啟門,裡面還是很乾淨,也很樸實。
繁音扶著我去浴室漱口,讓我自己坐在洗臉池邊,他則到外面去不知在做什麼。
等我覺得虛脫的感覺稍好一點後,便自己出去,發現繁音把窗簾全都關上了,房間裡很暗,他站在窗簾的一邊,鬼祟地撩起一絲往外看。
我被他的動作嚇到了,不敢出聲。他也聽到動靜扭過了頭,朝我笑了一下,指了指斜對門窗的沙發,讓我過去坐著。
我便過去坐下,繁音仍在看,一邊問:“好點了麼?”
“嗯。”我說:“就是有點餓了。”
他沒說話,我知道他是覺得噁心。
可是懷孕就是這樣子的。
繁音老半天沒說話,我也就不敢開口打擾。
終於,他出聲了:“咱們剛剛差點就被拉走了。”
“拉走?”
“嗯。車被人動了。”繁音說:“孕吐通常來說是因為接觸到了不安全的東西,你又吐得這麼厲害。”
“可是我沒聞到什麼呀。”
“那就不知道了,也許只是孩子不希望咱們出事,反正我看到你吐第一反應就是想拉你走。”繁音說:“你給阿昌打個電話,這司機是新提拔的,我怕他靠不住。”
我掏出手機給阿昌打電話,把情況告訴他,說繁音要他帶人看看情況,他立刻答應了。繁音又叮嚀:“陣仗別太大,小心記者,別給基金會帶來負面影響。”
我把話學過去,阿昌說:“我知道。”
接下來又等了一會兒,阿昌敲門進來說:“司機和保鏢都在地下車場,門口的車是假的。司機說沒接到您的電話,保鏢也全都作證,如果想看車場的監控,需要太太的許可。”
繁音點頭:“去看看,如果司機真沒接到電話,那就是他的電話被動了手腳。”
於是我讓監控室的員工上來,給了許可讓阿昌去查。
繁音也就沒有呆在門口了,坐在我旁邊說:“一臺勞斯萊斯四臺賓士,這人夠傻的。”
“我只覺得好有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