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音便問我怎麼了,我就把事情給他講了一下,他就笑了,說:“看來還是挺疼你的。”
“嗯……”我說:“我覺得以前是我太小心眼了。”
“想被爸爸疼怎麼能算小心眼呢?”他笑著摟住了我的肩膀,說:“別難過,這是好事。”
既然不能去看我養父,繁音便說要去看李太太,畢竟上次還被他們救了命。但繁音還是不打算上門,叫我代表他過去拜訪。
我只有李虞的電話,便打給他詢問時間,他卻說:“最近幾天恐怕不太方便,我家出了事,氣氛不太好,沒辦法接待客人。”
“這樣啊。”他不說具體事件,那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隨意聊了幾句便掛了。
我告訴繁音這件事,他便有些無語,讓我問問蘇悛李家出了什麼事,因為李家歷來很好客,家裡大門常開,還從沒有不見客這一說。
我便問繁音:“那要不要問他照片的事。”
“不要。”繁音說:“如果是他做的,那他根本不會承認。不是他做的,又顯得你在侮辱他。你們再好也隔著一層,你不如直接問你爸爸。”
“好。”我便打給蘇悛,只問他李家的事。
他立刻說:“他們家女兒就是我的未婚妻,還記得吧?”
“記得。”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打給他問。
“我們分手了。”他說:“因為她懷孕了,孩子不是我的,是她導師的,他們倆上週已經拿了結婚證。”
“你之前知道嗎?”
“不知道。”蘇悛的語氣依然很平靜:“是她忽然來找我,給我看結婚證。此前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太過分了。”哪有這樣做事的?我說:“那你現在還好嗎?”
“還好。”他微微嘆息:“其實我也不愛她。當初追她時,就是看上了她的條件,她父親有錢有勢,她又深受寵愛。如果能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選她……”
“別難過了。”聽他話裡的意思還是很難過,我說:“她這樣太過分了,就算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用非等到和別的男人拿證才告訴你。”
他嘆了口氣,沒說話。
安慰了蘇悛幾句,掛上電話後,我把事情告訴繁音,他立刻就笑了:“你哥這下可瞎了。”
“為什麼呀?”
“本來有望成為李昂的乘龍快婿,結果突然雞飛蛋打不說,還被扣了一頂綠帽子。”繁音說:“估計是沒希望被你爸重用了。”
“你別老把我們家想象成九子奪嫡一樣好不好?”我說:“不可能人人都是我大哥的。”
“不可能人人都是你七姐才是真。”繁音道:“就我見過的那些,只有你這個七姐是真的喜歡做醫生,也是虔誠的教徒,剩下的恐怕都轉著你大哥那種心思。何況他們可沒有一個是你爸親生的,按理說,你爸年輕時候據說也是相當風流的人物,不至於一個親的也沒有吧?”
“就是啊。”我說:“所以你在外面肯定不至於一個私生子也沒有,想到這個就好生氣。”
“喂!”他整張臉都抽搐起來:“蘇靈雨。”
“叫我什麼!”
“老婆。”他白了我一眼,改了口說:“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要娶米粒,你給我當情婦,不當你就滾。你生氣麼?”
“你試試看!”那他就死定了。
“那就是了,這就是王位的誘人之處。你家的所有權力都決定在你爸爸一個人手裡,別說股權,他連不動產都沒給過誰。”繁音說:“我打個比方,假如你爸突然欽點了你當繼承人。那米粒找上門來時,你直接就把她做了,瞞我三年五載不是問題,我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樣。我爸根本就沒膽跟你說讓你接納她的孩子,因為打起來我家佔不了便宜。你所到之處永遠都是一片祥和,所有人跟你說話都得掂量著,一句話說得不客氣,你就能捏死他們。”
我忙問:“那如果那樣,你是不是也不敢諷刺我了?”
繁音瞥我一眼,沒有搭理我的問題,只說:“錢的最大魅力並不是讓你買你想要的東西,而是當你有了足夠的錢,你就從遵守規則的人,變成了制定規則的人。”
“哦,但我爸爸肯定不會給我的。”我說:“否則我第一個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