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現在很暖和,我推開門出去,站在露臺邊。
夜空中的星星很漂亮,又大又亮。
這欄杆還挺好爬,我兩下就爬了上去。
不記得我在幾層了,總之很高,但我好歹也是個開飛機的,在我看來,這點高度一點都不暈。而且縱然夜色漆黑,我也能看清下面來往的人影。
小時候,每當我的心情不好,就會爬到房頂上坐著。起初他們還會擔心,幾次之後就明白我不會輕易掉下來,也就沒有再管我。
我常常坐在房頂上,看著天空中偶爾劃過的飛機,想象著它奔去的方向,裡面的人是離家還是回家?
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來處,唯有我沒有。
但每個人都有去處,每個人最終都會死。
不知道死真的是去另一個世界?還是輪迴?還是消散?
我特別想試試,又怕自己會後悔。
正猶豫著,腰上突然按上了一雙手。
任誰都會被嚇一跳,我尖叫著鬆了手,腰上卻被勒緊,連拖帶拽得從欄杆上扯了下來。
被他扔到**上時才看清楚,居然是繁音。
他黑著臉朝我走過來。
我趕緊往後縮,他卻已經爬上來壓住了我,扯開我的腰帶,拉過我的手腕綁到了**柱上。
我的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個噁心的畫面,一時間非常想吐。他卻下去了,扯過被子蓋上我,站在**邊說:“再發瘋就把你手腳鋸了,做成枕頭。”
說罷躺回去關了燈。
我還是睡不著。
我這叫發瘋?
我這明明是太正常不過的樣子了,我之前一次又一次地原諒他,對他存有幻想才是發瘋。
按說腰帶綁得不會太緊,但也不知這個結是怎麼打的,我怎麼都解不開。
正奮鬥著,繁音的聲音突然傳來:“想呆在墨西哥還是去拉斯維加斯?”
“去南極。”
他沉默了一會兒:“拉斯維加斯是你喜歡的型別。”
“南極。”
“等你身體好了再去。”他說:“先在這裡休息幾天,墨西哥菜味道不錯。”
我看向他。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靠過來抱住了我,說:“乖乖睡著就不綁你。”
我閉上眼睛,但他還是沒鬆開,用手拍著我的背。
我從小就怕被人拍,一拍就犯困,很快就開始犯困。朦朧中覺得手腕上的腰帶被解下去了,我想翻個身,手腕卻被人握著,我想抽出來,但實在太困了,只好就這麼睡了。
醒來時房間裡只有我自己,而且我竟然睡了十四個小時。
睡覺太多也會難受,我伸了個懶腰,依然腰痠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