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個小姑娘···”
李鴻博臉色陰沉,一想到剛才自己竟然高看了那小姑娘幾分,心中的怒氣又盛了幾分,沉聲道:“就是個有點小聰明的蠢貨。”
身後的下屬一愣。
“她說要幫本王寫信給李弘景說明拿她去換校尉營統領之位一事,這還不是個蠢貨?”
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竟然真以為她一個毛都沒長齊只有幾分姿色的小丫頭能在李弘景的心裡大過豫王府的利益?呵~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也許那個小姑娘說得是真的?”
“真的?那她說得根本不是李弘景。”
自古是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美人和什麼樣的英雄,他不信李弘景和他們這種自小接受權術教育的人會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失了方寸。
在他心裡,雖然把李弘景放在敵人的位置上,但是除去這層敵視,他是欣賞李弘景的。
當年鳩摩大師來南越講經的時候窺天鏡示天下,斷言李弘景是近百年來文武第一的將才。
那時的李弘景才不到十四歲,與他們一樣,都是閒散的貴族子弟,還沒在朝堂和戰場上展露過,可鳩摩大師的斷言沒錯,幾年之後,李弘景隨當時的豫王去了戰場,一戰成名,屢戰屢勝名聲鵲起。
短短几年戰場的蹉跎便讓周邊諸國知曉了李弘景,一提到南越就知道有位驍勇無敵的豫王世子李弘景。
而朝堂之上的李弘景手腕與戰場上的冷血無情相比更甚,手段陰狠毒辣,是南越至今最霸道的豫王爺。
這樣的人生來就該是無情冷血的權臣,甚至可以說是隨時秒殺他們皇族的人,這樣的人心裡應該只有殺伐怎麼擱得下嬌美佳人?
一座南越歷任皇帝的心中刺——豫王府,南越歷史上最霸道的一任豫王爺,對他李鴻博心裡是敬畏的。
可惜,他生在皇族,那個皇位就是他的人生目標,而他敬畏欣賞的人變成了他上位掌控南越的最大阻礙。
不只是他的阻礙,也是他那個中宮所出的大哥獻王的最大阻礙。
僕人靜靜立在一旁,看著神色不停變換的李鴻博,原本還要說的話卡在了嘴裡。
豫王府
天剛亮就收到一封神秘的信箋,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柳月在辰王府。”
“王爺,送信的人跟丟了。”鐵衣從外趕回來,一臉歉然的踏進書房。
上首的位置坐了兩個人,徹夜未眠的李弘景,他一身玄色的戰甲已經褪下換了身同樣玄色的蟒紋長袍,安瀾坐在李弘景另一側,此刻他懶懶散散地搖著扇子慢吞吞坐起身,“終歸是有了線索,人在辰王府上,李鴻博既是有事求你,你去一趟就是了,趕緊把那丫頭找回來。”
李弘景不發一言,攥著手中的信,“備馬,上朝。”
李弘景上朝去了,書房留下安瀾和鐵衣,鐵衣因為要接著追查送信人的身份,自然不會同他家王爺去上朝,可是為什麼安三公子也沒走呢?
他朝懶洋洋坐在椅子裡的安瀾看去。
這安三公子陪著他們耗了一個晚上還不走幹嘛?
安瀾一臉掩飾不住的疲態,打著哈氣,伸了個懶腰後才抬起頭來看向鐵衣,“有什麼事?”
“屬下沒事,安三公子還不回去休息?”
“你怎麼跟你們家王爺越來越像了?好的不學盡學壞的?用完人之後就過河拆橋。”安瀾顯然一點都不介意背後說李弘景壞話。
這話不太對吧?
明明是安三公子自己聽了訊息趕到豫王府守了一夜,也沒人通知他要來。
怎麼現在話從安三公子嘴裡說出來,好像是王爺特意招他過來陪伴一樣?然後陪伴完還將他晾在一邊似的?
鐵衣詫異地看他一眼,小聲揶揄道:“不是安三公子你自己眼巴巴跑來的麼?怎麼又成了我們王爺過河拆橋?”
“你懂什麼?本少爺是來安撫李弘景的,小丫頭丟了,他現在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這時候最需要人陪伴了。”
心靈脆弱?誰啊?他家王爺嗎?
他家王爺那麼英武霸道的人,一張冰塊臉萬年不化,安三少爺是怎麼看出來王爺需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