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怎麼樣,柳伯昭才不會管她,他現在只顧著發洩自己的情緒。
他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憋屈,難受的要命。
“世,世子……”施施微弱的聲音響起,她無比膽怯的想要阻止柳伯昭。
誰在說話?
正在氣頭上的柳伯昭歪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父親從青樓裡買回來的女子,正一臉膽怯,瑟瑟發抖的看著自己。
哼,胭脂俗粉!
這等女子是絕對進不了他的眼裡的!
柳伯昭赤紅的眼眶狠狠地瞪了施施一眼,彷彿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柳伯昭氣血湧上了頭頂,顯然已經是氣昏了頭。
他從頭開始,就覺得這個青樓女子單純無比,似乎是沒有多少歪腦筋,對他也是很順從。還幫他一起去騙郡南王。
沒想到,原來是他看錯了眼,這個青樓女子和別的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那麼的居心叵測,一心想要往上爬。
柳伯昭冷冷的哼了一聲,狠狠的攥住已經摔碎了的茶杯。他彷彿感覺不到疼一樣,手上被割破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如同泉水一般湧的出來。
施施看在眼裡,她吃驚地往後退了幾步,膽怯的捂上了嘴巴。不知道她是因為驚訝還是因為太過害怕,所以連喊叫下人過來都忘了。
柳伯昭在沒有多餘的心神去理會施施,他眼珠遊移,飛速的在腦海中想上一個萬全之策,用來對付他的好父親。
“發生了什麼事情?”
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是伺候柳伯昭的奶孃。
柳伯昭在這王府之中與誰都不是很親密,但是唯獨與這個從小看他長大的奶孃十分的親厚,在別人面前或許是嗜血無情的世子,在這個蒼老的奶孃面前也常常會放下身段,溫柔以待。
所以奶孃的話對柳伯昭來說是有一點制約作用的。
果然,柳伯昭眼神之中閃過的一絲瘋狂漸漸的平息下來,他聽著外面的聲音有些慌亂,私下看看自己摔的碎瓷片,後退幾步吃了一驚。
這是他發狂時候摔的東西嗎?
柳伯昭顯然不知道自己剛才已經失了智,腦子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舉止。
施施被柳伯昭這樣陰晴不定的性格嚇了個半死,她看到剛剛還暴跳如雷的柳伯昭,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呆若木雞,只覺得他有病。
不過,柳伯昭怎麼說都是她的主子,能夠主宰她命運的人。
施施雖然表面上心高氣傲,但她也和尋常人一樣沒有什麼不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也想過上好的生活。
要想過上好的生活的話,就得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
柳伯昭看起來為人十分危險,稍微做不對便喊打喊殺。施施也不敢輕易去誘惑他,只怕會贏是火燒身,所以才只能化為繞指柔,慢慢的蠶食這個冰冷的世子的心。
施施對自己很有信心。
不過現在最為緊要的並不是要讓柳伯昭愛上她,而是要從現在開始巴結柳伯昭,讓柳伯昭心裡明白她永遠和他是同一條戰線的,她絕對不會背叛他。
這麼一來的話,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柳伯昭必定會把自己的脊背放心的交給她。只要柳伯昭把她當做自己人了的話,到時候無論是金山銀山還不是信手拈來?
施施心中得意一笑,暗讚自己實在是冰雪聰慧。
她清了清嗓子,忍住發自本能的害怕,笑語盈盈的看著柳伯昭一臉甜蜜,彷彿剛才害怕的根本就不是她。
柳伯昭被施施這麼詭異的笑容看的發毛,他皺了皺眉頭,往後不自覺的退了幾步,面前這個女人實在是看起來並不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不定她是郡南王派來的眼線。
柳伯昭決定還是遠離一些為好。
“沒事!是我剛才不小心打碎了杯盞!”
施施笑語盈盈的,卻沒有更進一步,而是轉頭朝著門外喊著,把錯出全部攬到自己的頭上。
“世子沒事吧?你小心伺候著!”
奶孃側耳聽了聽屋內的動靜,她想要和更聽的清楚一些,但卻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能大聲的朝屋裡囑咐幾句。
“哎!知道啦!”施施伸長脖子答應一聲。
柳伯昭看著施施這樣把錯誤全部的攬到自己頭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奇怪,明明剛才砸碎所有瓷器的是他,這個青樓女子為什麼要跳出來呢?
施施彷彿也看到了柳伯昭探究的眼神,她連忙對上狗腿的笑了笑,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