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仇舊恨一頭湧入心間,琉璃更加的不假辭色,她嘴上也越來越惡毒起來。
“打!給我打!偷人東西的小偷有什麼好憐憫的?沒有偷到你們頭上,你們就永遠不知道疼!”
其實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人們,聽到琉璃的話之後又有些動搖。確實說的如此,丟東西的不是他們,而是琉璃。因此他們也就不好再繼續勸說,只好憐憫的看著那個被打的氣息懨懨的龜奴。
琉璃打的是龜奴,其實是在向蘇染染髮洩,她痛恨這個被麗娘庇護著的年輕貌美女子。
屬於自己的花魁地位岌岌可危,她嫉妒的快要發狂。
原本琉璃以為自己這只不過是有些過分的舉動,麗娘看在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面子上,會將今日之事就此不提。
但她那樣簡單的腦子裡面哪裡會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是花魁又怎麼樣?麗娘想讓誰是花魁,誰才能是花魁。
蘇染染雖然喪失了以前全部經歷的記憶,但她卻不是瘋傻,她性格和智商沒有一絲的改變,像往常一樣,不是關於自己的事情漠不關心,抓住關鍵的時候在眾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之後,就冷冷的看著琉璃發瘋,看她自掘墳墓。
琉璃雖然老奸巨猾,在青樓這個大染缸裡面摸爬滾打數年,可她卻永遠不是蘇染染的對手。只因為她越來越年老色衰,麗娘漸漸地開始為蘇染染撐腰。
就算琉璃有三頭六臂,也拗不過麗孃的一根小手指,所以她屢戰屢敗,然後再屢敗屢戰。
麗娘因為最近有事情要忙,所以對於香玉樓你的這些姑娘,也就任由她們胡鬧,根本無暇分身去管。
這就給了琉璃一個喘息的機會。她自恃是香玉樓裡最為年長的“老人” 有著絕對的話語權,所以對於其他的年輕姑娘,態度也就越來越不好,甚至會在這個時候學著麗娘凶神惡煞的樣子,揚起手中的皮鞭,揮向那些她自以為不聽話的姑娘們。
姑娘們這幾天都受盡了苦楚,現在又看到了龜奴的慘狀,她們深刻的知道,龜奴現在的樣子,以後很可能就是她們的樣子,琉璃無情的鞭子很快就會打到她們身上。
姑娘們其中終於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可憐的龜奴說一句公道話,“琉璃姐姐,你就算再嫉妒也不應該這樣啊,你這樣和殺人如麻的悍匪有什麼區別。”
姑娘說的言之有理,其餘圍觀的人也連聲附和。她們常年混跡於這種煙花柳巷,已經很會看人的臉色,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脫不過她們伶俐的眼睛。
姑娘們早就察言觀色,看出了這個新來的卿卿姑娘不一般,很受麗孃的重視,她們這幾天正想要巴結巴結呢。
聽著姑娘們的反抗,琉璃是怎麼也沒想到從前對自己逆來順受的人,感突然的反了,頓時氣的怒不可遏。
也是,她身居“高位”數十年,周圍都是奉承自己的人,就連麗娘有時候也要低聲下色的對她,從來不讓客人染指她。所以這才養成了一種眼高於頂的心性,把誰都不放在眼裡。
快十年了,俗話說的好鐵打的橋墩,流水的河。人總是會老的,花兒總是會敗的。
琉璃日漸年長,雖然還是那麼豔麗依舊,但臉上隱隱約約的皺紋告訴她,她已經不能和那些正年輕的小姑娘媲美了。
可惜,她永遠活在過去,不肯承認這一點,所以時至今日,她的行為舉止還是那麼高高在上,氣宇軒昂。
這也讓周圍的人不滿很久了。新的人才輩出,香玉樓現在有更多優秀的小姑娘嶄露頭角,都有壓琉璃一頭的樣子,所以漸漸的,琉璃在她們中間的威信已經全然不在,現在她們這才敢大著膽子反抗琉璃。
“就是呀!你不就是羨慕嫉妒卿卿只是一個新人,就能和你享受同等的待遇?”這是一個有著狐狸眼的小姑娘,插著腰,魅惑的臉上全然是不屑。
緊跟著旁邊的一個紅衣小姑娘附和著,“媽媽都沒說什麼呢,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不和我們都一樣嘛,切,都是出來賣的。”
紅衣小姑娘這話一說出來,琉璃臉上一冷。
她現在還是個清倌兒,雖然說有的時候會被麗娘強迫著賣幾次肉,但比起那紅衣小姑娘的次數來說,那種話對於她簡直就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