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左拐右拐並沒有找到刀疤,但總算是拽住刀疤其中的一個小弟,逼問那小弟蘇染染的腦子怎麼傻乎乎的。
刀疤的小弟哪裡知道這麼多,他為了脫身也就隨口搪塞了一句,“那藥效霸道,哪裡是能一兩天就清醒過來的?就算是醉酒之後還要難受幾天呢!何況是這種迷藥!”
麗娘將信將疑,想想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刀疤的小弟一溜煙兒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麗娘暗啐一聲,嘴裡面罵著刀疤,只能自己吃了這個啞巴虧。想著把蘇染染養上個幾天以後,等藥效退了再看看成效。不然的話,她這二十兩銀子就算是打了水漂,要知道,一個不賣身頂級的姑娘初夜,要比起那些靠賣肉掙錢的姑娘,賣一輩子掙的還要多。
麗娘想賭一把,畢竟她歲數更加的年邁了,也想培養上一個貼心的新人,好繼承她這偌大的青樓。
蘇染染又因為藥效而失去全部記憶,年紀正值年華,不用從嬰兒大養起,麗娘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十分的忠心,這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的緣分。
夜晚,萬家燈火熄滅,街上人跡罕至。但在 香玉樓裡,卻又是另一番情境。
紅綢綠緞,如煙似霧。各種溫香軟玉,鶯鶯燕燕環繞,能讓人醉生夢死。
香玉樓裡熱鬧起來,白天睡覺的姑娘們此刻紛紛都出來接客。就連花魁琉璃也不例外,早早就換上了新衣裙,坐在麗娘專門為她打造的半遮半掩的閣樓裡,拿出那把楊琴,彈奏著各種各樣的淫丨詞丨豔丨曲。
這也算是香玉樓裡面的一個保留節目了,許多垂涎流離美貌的客人早就坐在大廳裡面高高的伸長脖子,滿臉陶醉的想要一親花魁姑娘的芳澤。
可是花魁又哪裡是那麼好接近的?不乖乖的拿出幾十兩銀子,恐怕是連花魁的手指尖兒都碰不到。這裡面的客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錢的也只敢點上個稍微普通點的姑娘,幻想著她是花魁琉璃罷了。
往常流離基本是不用到前廳來招呼客人的,但今天卻不同了。
麗娘頭上戴著紅紅的花朵,臉上擦著香氣撲鼻的脂粉,滿臉堆笑,朝著坐在大廳裡的客人們揮了揮手帕,語氣嬌俏無比,和她已經年邁的臉龐完全不相符,“大爺們,都靜一靜!聽我說~”
麗娘妖媚的聲音很有辨識度,很快嘈雜的大廳就安靜下來,人們都看著麗娘等她說話。
麗娘在香玉樓裡就是絕對的王,她滿意的看著周圍安靜的眾人,略微點了點頭,這才重新張開了尊口,“今天我們有一個特別的節目,想要送給大家!”
在場的客人們聽到麗娘說有特別節目,立馬興奮起來,有的人甚至還歡呼著拍著桌子,叫喊麗娘別藏著掖著,趕緊出來上節目。
麗娘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連忙朝身後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拉出了長長的尾音,“那就是——琉璃!有請我們的花魁姑娘出場!”
花魁?琉璃?出場?
在大廳裡面的客人們抓住了這三個關鍵的點,他們都知道香玉樓的花魁輕易是不會出來的,有的人甚至只聽聞過琉璃的大名,卻沒有機會一睹芳容。現在他們聽到琉璃會出來,只覺得自己賺大了。
麗娘也不囉嗦,指揮著後面的龜奴把舞臺場地清理出來,獨留下兩張凳子,把場地交給了琉璃。
只見琉璃扭著水蛇腰,臉上帶著一層桃紅的面紗,濃妝豔抹,穿著粉紫色的紗衣,那樣子如同一個妖嬈而墮落的妖精。
琉璃手中抱著楊琴,她看著下面為自己歡呼雀躍的人們,笑靨如花,款款邁著步伐坐到了舞臺中間的凳子上,蔥指微動,一曲好聽旖旎的調子緩緩流動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客人們聽得如痴如醉,一曲方畢,這才回過神來。
就在琉璃準備下一首曲子的時候,客人們突然發現在她的身邊一直都跟著個身穿鵝黃紗衣,面容乾淨清麗,頗有一種禁慾氣息的美麗女子。
如果把琉璃比做妖嬈的牡丹的話,那那位陌生的姑娘就宛如芙蕖。如果說客人們對於琉璃有一種發自原始的佔有的話,那對那個女子心裡面就隱隱的生出一股想要將她圈禁起來,不給其他人看,自己也不會輕易褻瀆的心理。
就在人們討論那位姑娘的來歷時,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人們也逐漸的安靜下來。
雖然那個姑娘無比清麗,但和炙手可熱的花魁琉璃相比,還不值得他們為此忽略了花魁琉璃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