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嫌棄地環顧四周,用手帕捂住鼻子,她不想聞到那股隨處可見的惡臭味,“你們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去處?這院子裡面跟埋了死耗子的一樣,臭死了……”
刀疤揮舞著手上的火把,衝著麗娘點頭哈腰,給兩人照亮前進的方向,“這不是隱蔽嘛!沒人察覺安全不是!”
麗娘點了點頭,長長的從鼻腔裡面嗯了一聲,“那倒也是,走了這麼多單見了這麼多貨,就你這條線路最安全。”
刀疤十分得意,笑得更加大聲,“麗娘,您留心腳下,一轉彎就是。”
轉眼,兩個人繞過後院,拐進一件比較偏僻的房屋。
“麗娘您看。”刀疤將手上的火把隨手掛在牆壁上,原本黑漆漆的屋內現在亮如白晝,照亮了每一寸角落。
在屋子中央隨意綁在柱子上的幾個年輕俏麗的小丫頭,頓時映入麗孃的眼簾。
“這次的貨怎麼樣?個個都是水靈靈的,七八個小姑娘,隨麗娘您怎麼挑選都行!”刀疤朝屋子中央的幾個女子指了指,叉起了腰。
麗娘目光挑剔的在幾個女子的面龐上巡視了一週,又走過去用手掐了掐其中一個女子的面板,這才站起身來搖搖頭,“不過都是平常貨色,我們香玉樓什麼樣的沒有?恐怕就連是京城的怡紅院也要遜色我們幾分!”
刀疤本來很得意地站在那兒,卻沒有想到麗娘對此並不滿意,他有些尷尬,笑得更加討好,“那是那是,香玉樓的姑娘我也有幸嘗過幾回,那滋味兒,嘖嘖,實在是……”
刀疤一臉春心蕩漾,像是在回憶著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麗娘看見他這個樣子臉上更加嫌棄,隨即翻了翻白眼,擺弄著手上的長指甲,“你分明知道我的要求,還隨便弄這麼幾個貨來敷衍我?這是什麼意思!”
刀疤看到麗娘彷彿真的生氣了,生怕她將剛才給自己的銀子收回去,連忙跑到其中一個女子身邊蹲著,像是挑大白菜那樣挑揀了挑揀,找找一個他看著面容姣好的女子,掐住那白嫩的小臉,扯給麗娘看,“您看看這個,這丫頭可是我見過長得最可人的了!這小模樣是毫不遜色你們香玉樓的花魁!就是現在還沒有張開,面容略顯青澀,等再過兩年,麗娘你就不用擔心花魁後繼無人了!”
麗娘順著刀疤的手看了半天,還是有些嫌棄,把手帕捂著嘴默不作聲,像是心裡面還在猶豫。
刀疤仔細的看了看麗孃的神情,透過手帕縫隙,從她有些上揚的嘴角那兒看出來一絲端倪。
刀疤也不是個蠢人,很快就猜到了麗孃的意思,她絕對是看中了這些姑娘,只不過是因為他要的銀子多,而裝作一副嫌棄的樣子,想趁機壓壓價格。
麗娘其實早從一進門就開始打量這些姑娘,心中已經很滿意了。而對於刀疤挑選出來的最出色的那個丫頭,心裡是更加的滿意。那個丫頭雖然不能算的上絕色,可面容溫婉,周身透露著一股清冷之感。如果能多加調教,日後不愁不能替她多多招攬客人。
見麗娘還是不開口,刀疤欲擒故縱,“麗娘如果瞧不上眼的話,這些姑娘就只能便宜別人了。別的地方的老闆想讓我給他留些好看,我這可都還沒答應呢!”
說著,刀疤就有想毀單的意思。
果不其然,麗娘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開始有些焦急,連連阻止刀疤的舉動,“誰說我瞧不上眼?我掏了這麼多銀子,還不能讓人仔細看看了?”
麗娘一著急,就把原本把握著的主動權遞到了刀疤的手中。
刀疤插著手臂,一臉好笑的看著麗娘,就等她能做出個決定。
過了半天,麗娘臉一閉心一橫,終於下了一個決定,“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就你說的那個姑娘,我要了。”
刀疤聽到後瞥了一眼他四周的眾人,對著麗娘乍起了一隻手,說道,“麗娘啊,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上,也不多要你,就給十兩銀子,你看怎麼樣?”
誰知麗娘一聽,立馬嚇了一跳,“ 10兩銀子?你們這是賣姑娘還是搶錢啊?我們香玉樓普通姑娘的賣身價不過就是二三十兩,合著她一個人就快要抵得上其他姑娘的賣身價?那我賺什麼?不妥不妥!”
“哎呀,麗娘這就是你沒往遠處想了不是。如果你真的把這個丫頭培養成的下一任的花魁,就憑這個丫頭的姿色,你想要掙回本錢,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刀疤生怕麗娘反悔,趕緊不停的勸說著。
“再說了,我們這些弟兄們冒死做這些生意,我總不能不好好犒勞他們吧,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麗娘您就收下吧!”
果然一呼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