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男子這時轉過身子緩緩往那玉桌的方向走去,隨著他每走一步非默就覺得頭頂的星河也隨之往上高了幾分,等神秘男子走回到那玉桌坐回那玉凳上,滿天的星河又重新懸掛在蒼穹之上,一輪圓月依然是那般冷悽。
這次非默抬頭看著天上的滿天星河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而是隱隱約約覺得那滿天星河和自己已經存在了一種不知名的牽連。
“過來,再陪我喝一杯。”那神秘男子聲音冰冷的開口,聲音是那般的不容駁逆,非默只好乖乖的坐到那神秘男子旁邊的玉凳上。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非默得了那神秘男子這麼些好處,剛坐下就殷勤的端起桌上的酒壺給那神秘男子面前的酒杯倒滿,隨後才又給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一點。
“倒滿。”那神秘男子再次開口,冰冷的聲音裡依然是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般。
非默看了看那足足能裝下二兩酒的杯子,咬咬牙硬著頭皮就把自己的酒杯也給倒滿,心中暗暗安慰自己道:“非默呀非默,師父說過人要知道回報,受人滴水之恩就要湧泉相報,不就是喝點酒嘛,整起!”
話是這樣說,想也是這樣想,但真的當非默端起酒杯的時候卻禁不住的想起了之前喝下那杯神仙醉之時的感受。
那可真的是烈火一般的感覺,甚至都能讓自己有那麼幾個瞬間失去意識,大腦裡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這神秘男子是怎麼能一杯接著一杯喝下去的。
還在猶豫著,那神秘男子已經舉起了酒杯眼睛直直的看著非默。
非默知道自己是斷然逃不過此劫了,索性心一橫眼一閉,學著之前在洛陽老街明月樓吃紅燒肘子時見到的那些大人的模樣,豪爽的喊了一句:“我先乾為敬!”
非默說完將杯中的神仙醉一飲而盡,那烈火的灼燒感頓時從喉嚨到胃最後到大腦,終於非默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簡直欲仙欲死。
半響才從那神仙醉的酒勁裡緩過來心有餘悸的開口說道:“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麼喜歡喝這麼烈的酒。”
此時的非默也許沒有想到在後來他也開始整日離不開這些烈酒,就像眼前的神秘男子一般。
“我只是想讓自己忘記一個人。”那神秘男子眼神迷離的開口說道。
“那你忘記了她嗎?”非默見神秘男子這樣說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追問道。
那神秘男子苦笑了一下卻是什麼也沒說,仰頭將杯中的神仙醉一飲而盡。
“下次記得把你的酒杯放的低一些。”過了好一會兒那神秘男子只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非默這才想起剛剛和那神秘男子碰杯的時候,一時沒注意把自己的酒杯放的高了一些。
非默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神秘男子不願意提及口中的那個她。
其實那神秘男子已經回答了。
不過是都在酒裡罷了。
“別看我,看他們。”那神秘男子見非默還在那眼都不眨的看著自己,無奈的開口說道。
非默這才轉過頭看向那船頭的光鏡,裡面的蒙恬正滿眼殺意的看著對面的蚩尤,緩緩舉起了手中的白骨劍。
“幽冥九蓮!”蒙恬大喝一聲,渾身強大的屍氣迅速在白骨劍上凝聚,起先只有九顆不起眼的光點,然而瞬間在屍氣的凝聚下化成了九朵蓮花,未完全的九朵幽冥之蓮花骨朵般在白骨劍上只有指甲蓋大小,一點一點的像是鬼火般跳動著,發著黑色的光。
“九蓮,開!”蒙恬只是將白骨劍往蚩尤旁邊一揮,那九朵黑色的幽冥之蓮瞬間飄向蚩尤,雖然是飄著速度卻絲毫不慢。
更讓張青陽為自己的徒弟捏一把汗的是那九朵幽冥之蓮脫離白骨劍的時候尚是指甲蓋大小,但在脫離白骨劍之後,那九朵幽冥之蓮的花骨朵居然在空中綻放,一片片的蓮花花瓣緩緩伸開,赫然已經長成了九朵巴掌大小的真正意義上的幽冥之蓮。
詭異的是綻放開來的九朵幽冥之蓮上除了本身的黑光,居然在花蕊上燃起了點點的淡藍色的火焰,看著倒是煞是好看。
張青陽見到幽冥之蓮上起了淡藍火焰,心中焦急,額頭上更是滲出一圈密集的冷汗。這淡藍色的火焰,張青陽可是聽說過的,但是那根本就不應該是人間能出現的東西啊。
這淡藍色火焰不是凡物,正是在九幽之下的幽冥之火,那淡藍色的火焰沾到人身上之後並不會燒傷人的衣服和身體,而是。
而是灼燒人身體內的魂魄,就像火遇到了油,油不滅,火不熄。
同樣的,那幽冥之火但凡沾到人的身體就會將人的魂魄灼燒的一乾二淨,哪怕是大羅金仙看到這幽冥之火都要掉頭離去。
張青陽根本就沒有想到蒙恬一個旱魃居然會使出這般手段,心中一急顧不上此時的“非默”是不是自己的徒弟就大聲喊了起來:“躲開,那是幽冥之火!”
“括噪!”蚩尤的眼神冰冷的看了身後的張青陽一眼,只是一眼就將張青陽嚇的一個趔趄像是在最冷的三九天掉進冰窟窿一般險些栽倒在地,幸好媚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腰才算是沒有倒在地上。
張青陽舉起右手,顫抖的指著面前的這個自己昔日裡再熟悉不過,而此時無比陌生甚至是恐懼的徒弟非默用憤怒的聲音開口說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