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你沒事吧?”花牡丹眼圈微紅,一進門就緊緊抓住了錢流蘇的手開口問道。
“牡丹,我的家沒了。”錢流蘇見走進來的是花牡丹,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沒事的,你還有我們。”花牡丹抱著錢流蘇。兩個人哭成一團。
非默撿起了插在木地板上的雲影匕首,看了花牡丹和錢流蘇二人一眼,悄悄的將手裡的雲影匕首放在了房間內的木桌上就退了出去。
剛一走出房間,媚娘就有些小心翼翼的避開了龍子煙走了過來小聲對非默開口說道:“龍子煙是苗女,花牡丹那孩子雖然容貌不錯但過於強勢,我看這個錢家小姐不錯,溫婉別緻不說,前凸後翹的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料。”
說到這裡,媚娘掩嘴笑了起來。
非默滿臉黑線的看了媚娘一眼沒好氣的開口說道:“瞎說什麼呢,沒有的事。”
媚娘白了非默一眼小聲的繼續說道:“從你八歲的時候,我才來易緣齋,但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身的兒子對待。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有個家了,總不能一直在江湖上飄著也沒個著落,以後我和你師父要是不在了,你再回易緣齋來,好歹能有口熱乎飯吃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張青陽,媚孃的眼神有些傷感。
非默這次也沒急著反駁,只是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再說吧,現在我還沒想那麼多。”
媚娘一聽非默的語氣有些鬆動忙趁熱打鐵的開口說道:“我跟你說,你和你那木頭師父一樣都是不知道女兒心的人。不過我已經看出來了那錢家小姐肯定對你有些意思,她拿匕首刺你的時候,眼神裡不是恨意,而是怨,是那種看心上人的怨。”
媚娘說著就看了一眼屋內的錢流蘇和花牡丹,一副我已瞭然於胸的語氣繼續說道:“你也知道錢家小姐剛剛遭了滅門之痛,現在很容易就能走進她心裡面,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拼了我這張老臉給你去說說。”
非默張口就要拒絕,抬起頭卻正好看見媚娘滿臉希冀的看著自己,她的鬢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有了一些零星的白髮,眼角的皺紋在陽光下看著甚是刺眼。
非默想起了媚娘這十二年來點點滴滴對自己的好,對張青陽的好,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拒絕陽光長輩對自己的真心關懷。
“括噪,孩子們的事少摻和。我餓了,趕緊做飯。”打死非默沒有想到此時出來給自己解圍的居然是自己的師父,張青陽。
非默和媚娘抬起頭看了一眼張青陽,不由地一下子都愣住了。
此時的張青陽頭髮依舊花白,但已經梳洗的乾乾淨淨、一絲不苟,臉上的胡茬已經被他刮的乾淨,身上已經不再是那件明月樓穿著的麻布衣衫,而是一件闆闆正正的灰色中山裝,更為讓非默和媚娘驚訝的是張青陽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一絲的陰霾和頹廢,有著的只是平靜與堅定。
“青陽?”“師父?”
非默和媚娘都是一愣,有些試探的開口問道,眼前的張青陽還是張青陽嗎?
一夜之間,他好像變的不一樣了。
張青陽微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的對媚娘再次開口道:“媚娘,我餓了。”
“好,我做飯,我這就去做飯。”媚娘眼角里溢位了一絲光彩,有些踉蹌的往廚房走去。
十二年了,這是張青陽第一次笑著對她說話。
“師父,你這是?”非默有些驚訝的開口說道。
“怎麼?又想抄《道德經》?”張青陽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應該是想起了往事。
非默摸著腦袋,尷尬的跟著笑了起來。
“行了,有的事你自己把握好,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張青陽說完就走進了房間,留下非默一個人愣在那裡。
張青陽變了,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張青陽沒變,他還是那個張青陽,不過,是十二年前的張青陽回來了而已。
非默笑著搖了搖頭走了下去,龍子煙正站在門外看著來往的行人,她就像是一個不沾染世俗凡塵的一個仙子。
她就站在那裡,一個人即是一道風景。
“這就是你生活的地方嗎?”非默剛走到龍子煙的身邊,她就開了口,聲音很輕,彷彿清風拂過水麵。
“對啊,美吧?這裡的人都很好。”非默開口說道,心裡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以後你住在這裡一定能和他們相處的極好。”
非默偷偷的看了一眼龍子煙,卻發現龍子煙也在看著自己。
兩個人目光交匯,一眼千年。
“吃飯了!”媚娘在樓上大聲的衝非默和龍子煙喊道。
“走吧。”龍子煙笑了笑,一對梨渦在陽光下格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