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脖子露出來讓我們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嗎?”看熱鬧的人開始起鬨道。
花牡丹狠狠地踢了非默一腳,轉過頭就離開了。
雖然過程有點不盡人意,但結果還是不錯的,沒一會兒就有看熱鬧的人躍躍欲試的去找非默算命。
還好非默並不全是街邊那種靠一張嘴唬人的藍道手段,跟著張青陽這個正經的陰陽先生可是山醫命相卜都有涉獵,雖然不怎麼精通相術,但應付一下鄉野村民還是足夠的。
沒多久,清河鎮上有一個鐵口直斷的年輕人在算命的訊息不脛而走。
非默這邊混的如魚得水,錢府可就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光景了。
錢府的客廳裡,一二十個家丁用桌椅死死的頂著大門,客廳中還有兩個人站在那群家丁後面畏懼的看著門外。
“大哥,咱爹他走了嗎?”錢三爺錢貴低著頭康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眼神中滿是恐懼,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錢貴康不敢抬頭,他怕看到那個穿著壽衣的黑影還站在門外,即使他知道那是他的親爹。
錢貴康面前站著的正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光頭男人,那男人三十歲模樣,滿臉橫肉,鷹鉤鼻,眼神中不時閃著狼一般的狠辣。
這正是錢貴康和錢流蘇的大哥,現在錢府的主人,錢喜。
“那老傢伙應該是走了。”錢喜看著院子裡已經透過樹葉落下一縷縷陽光開口說道,抬起頭一看,果然那門外穿著壽衣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見。
“開門吧。”錢喜擺擺手,示意那群家丁把桌椅移開開啟門。
“大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得趕緊找高人。”錢貴康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外面空落落的院子,心裡才算是安定一些。
“早就知道流蘇請來的人辦不成事,我從武漢請來的封鬼門高人今天就該到了。”錢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狠辣繼續說道:“那小子居然敢駁了咱們錢家的面子,你知道他是什麼來路嗎?”
“我查過了,那小子就是洛陽城裡一家棺材鋪的人,二姐也是被他騙了,一家連一口棺材都賣不出去的店裡能有什麼高人。”錢貴康滿臉不屑的開口說道。
錢喜聽完錢貴康的話卻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揮揮手示意錢貴康他們都出去。
上午十點,在非默還在忙著對付大姑娘小媳婦的時候,一輛汽車停在了錢府面前。
一個穿著藍色中山裝的人走了下來,那人四十歲的模樣,濃眉國字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滿是正氣,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練家子,看著確實是一個高人,這人正是封鬼門的鐘元浩。
“鍾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錢府蓬蓽生輝啊。”早就等在門前的錢喜見那人走了下來忙展開笑臉迎了上去。
“客氣。”鍾元浩同那錢喜客套了一句。
“走,進去說,錢府已經備好了酒菜準備給錢先生接風洗塵。”錢喜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鍾元浩進去說。
鍾元浩點了點頭,邁開步子往錢府的石階上走了一步,忽然他的眼睛被什麼吸引住一般,腳步也停了下來。
錢喜順著鍾元浩的目光一看,這才知道讓鍾元浩停住步子的正是之前非默插入石柱中的玉簪。
正在錢喜準備上前詢問的時候,鍾元浩卻是臉色一黑轉身就要離去。
錢喜當然是一頭霧水慌忙上前拉住就要離開的鐘元浩問道:“先生這是作甚?”
“抱歉,錢某修為淺薄,恐怕解決不了錢府的問題,告辭。”說完,鍾元浩就要再一次離去。
“鍾先生且慢!”一個女子的聲音在鍾元浩的身後響起,鍾元浩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絕美的女子,那正是錢府二小姐錢流蘇。
“不知道鍾先生為何改變主意,可是我錢府有招待不周之處。”錢流蘇見鍾元浩停下腳步當即開口問道。
“唉,錢老掌櫃的事情倒是好辦,只是,”鍾元浩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只是有同道中人在這裡拔刀立威啊。”
錢流蘇先是一愣緊接著才又開口問道:“敢問鍾先生,何為拔刀立威?”
鍾元浩想了想還是對錢流蘇解釋道:“拔刀立威是我們江湖術道的規矩,要是有一筆交易僱主還沒有找到術士接手或者是同時找了好幾波術士接手,那麼就會有術士盯上這筆交易不想讓別的術士插手。”
沉吟了一下,鍾元浩繼續說道:“而為了給後來打算接手的術士提醒也可以說是威脅,盯上這筆交易的術士就會留下些東西,或是陣法或是術法,後面來的術士看到了自然會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資格搶到這筆生意,一般來說沒有人願意為了一筆生意而得罪同行。”
錢喜和錢流蘇這才明白為什麼鍾元浩會突然改變主意,原來是有人在錢府拔刀立威。
“我們多給你點錢還不行嗎?”錢喜身後的錢貴康這時突然插了一嘴說道,對鍾元浩所說的拔刀立威毫不在乎,在他看來不過是鍾元浩坐地起價想狠狠的敲錢府一竹槓而已。
“再多的錢能買你的命嗎?”大白天鍾元浩身上居然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氣,更為駭人的是鍾元浩的左眼變得灰白,那可不是像非默那樣的陰陽眼,而是封鬼門的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