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非默一聽蚩尤心裡面那人說的話,頓時急了,心裡擔心自己的師父張青陽,但又因為在青銅煞棺裡面除了蚩尤心發的光,非默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乾著急。
“把你身體借我,外面那還未成氣候的小旱魃本尊翻手間就可滅了他。”那粗獷的聲音豪邁的開口,完全不把化身旱魃的蒙恬放在眼裡。
不過,那蚩尤心好像是意識到非默並不能看到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蚩尤心猛的一亮,非默被那強光晃的眼睛都睜不開,還好那蚩尤心上的強光只是一瞬間就暗了下去。
等非默睜開眼,才發現居然能透過厚厚的青銅煞棺看到外面發生的一切。
非默伸出手往前摸,入手的還是青銅煞棺冰涼的棺身,看來青銅煞棺還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卻看不到了,反而能看到外面。
“你怎麼做到的?”非默驚訝的開口問道,看著蚩尤心的眼神都是不可思議。
“這算什麼,不過是小小的水鏡之術罷了,快看,你師父受傷了。”蚩尤心裡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有些興奮,大聲提醒著非默。
非默趕忙透過蚩尤心的水鏡秘術往外看,果然,張青陽一個躲閃不及被蒙恬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到了肩膀,在蒙恬那一掌的巨力下,張青陽的身體立刻像斷了線的風箏往後面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大殿的殿階之上,他手裡的承影劍也落在一旁。
張青陽頭一偏,一口鮮紅的血吐在了殿階之上,頓時那白玉的殿階被染紅了一片。
眼看著自己的師父受了重傷,非默著急的拍打著青銅煞棺大聲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蚩尤心裡的男人這時卻是不怎麼著急了,饒有興趣的誘惑道:“把你的身體借給本尊,本尊立馬出去屠了傷你師父的旱魃。”
非默猶豫著沒說話,而此時外面的張青陽掙扎著想站起來,蒙恬當然不會給他機會,鬼魅般身影的向他衝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再一次擊中張青陽。
媚娘看著張青陽就要被蒙恬擊中,猶豫了一下,但就在她猶豫的一瞬間,一個紫色的身影猛的把殿階上還在掙扎著的張青陽推走,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蒙恬的致命一擊。
那紫色的身影一聲悶哼,身子頓時飛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非默現在藏身的青銅煞棺身上,口中吐出的鮮血在空中出現一道美麗的弧線,胸前的紫衣被染紅一片如同鳳凰山上的晚霞一般。
非默看著倒在青銅煞棺下面的紫色身影,這人不是別人,而正是木紫衣!
“退下!”夜雁喬突破鐵甲軍的包圍,手持虎符喝止住了蒙恬,蒙恬的潛意識還服從虎符,這才沒進一步追殺張青陽。
“紫衣!”張青陽撕心裂肺的仰頭怒吼,用地上的承影劍勉強撐起了身子,連滾帶爬的來到了大殿之上,把倒下的木紫衣緊緊摟在懷裡。
“不。”媚娘看到在張青陽命懸一線的時候,毅然決然挺身而出的是木紫衣,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猶豫,可是她知道自己輸了,她比不上木紫衣對張青陽的愛。
“紫衣,你不會有事的對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我答應你留在鳳凰山寨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張青陽用手努力的擦拭著木紫衣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嘴裡語無倫次的說著沒事,但這都無濟於事,木紫衣口中溢位的鮮血越來越多把張青陽的中山裝染的血紅。
張青陽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木紫衣的臉上,淚水和木紫衣的血混到一起,讓木紫衣已經煞白的臉顯得有了一種詭異的豔麗。
張青陽忽然想到了什麼,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非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師父那麼的慌亂,他胡亂的開啟了那隻小布包,裡面赫然是兩顆半丹藥,正是之前張青陽布完遮天大陣才捨得吃下半顆的丹藥。
張青陽兩隻手顫抖的想拿出一顆,卻一不小心打翻,兩顆半丹藥全都掉在了地上。
張青陽慌忙去撿,一隻手無力的拽住了張青陽,正是木紫衣。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木紫衣的聲音幾乎小到了極點,而且每說出一個字,口中都會流出不少鮮血。
“是真的,只要你沒事,我發誓再也不離開你了。”張青陽聽清了木紫衣的每一個字,努力的點著頭。
“真好,我等了你二十年,今天終於如願以償聽到我想聽的話了。”木紫衣瞳孔裡的光逐漸開始渙散,聲音也已經完全沒了氣力。
張青陽不管地上的丹藥把木紫衣抱的更緊,哭的像個無助的孩子眼淚決堤一般將中山裝都打溼了一片,用顫抖又無助的聲音開口說道:“我求你了,紫衣,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離開我。”
“傻瓜,你的眼淚好鹹,答應我,以後不要再流淚好不好?”木紫衣伸出手去觸碰張青陽的臉,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好,好,我答應你,我全都答應你。”張青陽一個勁的點頭,努力的想擠出一抹微笑,但是卻怎麼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