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在我們鳳凰山的地界還沒有人說能留住我們。”雲寒冷笑的說了句,沒有一絲情感。
那留著長辮的年輕人眉頭微皺低聲問那膽戰心驚的小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小二不敢隱瞞支支吾吾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那長辮聽完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巴掌打在那小二臉上:“你這丟人現眼的東西,我父親早就和你們三令五申不許用外地便宜的水鴨來代替本地的土鴨,你們這不是砸我們飄香樓的招牌嗎?”那小二自知理虧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灰溜溜的退到一邊。
教訓完那小二,這長辮年輕人倒也坦然臉上陪著笑臉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影響了貴客們的心情,我是這飄香樓的少當家郭然,這頓飯就當是我們飄香樓給你們賠不是了。”
畢竟是靠眼力見吃飯的酒樓少主人,郭然一眼就看出四人不是普通人更不像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有心結實於是挽留道:“我看幾位貴客不像是來販賣貨物的,我飄香樓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些能力,如果幾位不嫌棄我們飄香樓願意略獻綿薄之力,況且還沒讓幾位吃到嚐到我們湘西正宗的美味在下實在過意不去。我們飄香樓正有一個專精於做血粑鴨的老苗客,幾位可以留下來常常他的手藝,那可是我們飄香樓的一絕。”
雲寒正欲開口拒絕,張青陽倒是頗感興趣的開口道:“那老苗客是不是叫吳老勺?”
那郭然吃了一驚開口說道:“那老苗客平時倒是讓我們叫他老勺子,至於他姓什麼我們還真不知道。”
張青陽沒有多考慮便同意了郭然的請求,其實他心中有了自己的考慮,進鳳凰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再說現在都半下午了強行進山到了夜裡危險性大大增加能不能安全到達鳳凰山中龍子煙的寨子還是個未知數。
見張青陽答應了下來,雲寒張了幾次口但終究還是沒說出話來。她知道自己即使自己再心急也不能解決鳳凰山的事情,而且她知道在黑夜裡那些神出鬼沒的走陰人才會更肆無忌憚的捕殺龍子煙·。
郭然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幾個人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您看這”雲寒倒是也不記仇冷冷的說道:“只是略施小懲要不了他們的命,尋些童子尿喝了就好了。”雲寒一本正經的胡謅道,其實那只是一些小蠱蟲在人體內活不了多久就被憋死了,至於喝童子尿只是雲寒想狠狠地噁心那幾個人。
郭然不知所以然,吩咐手下人尋了些童子尿每人都灌下不少。很快,那幾人便恢復正常還一個勁的感謝著雲寒他們。雲寒出了氣臉色也好了不少。
郭然把四人安排在飄香樓的兩間緊挨著的兩間天字號上房裡面,簡單的客套兩句便下去吩咐那腫著半邊臉的小二趕緊去後廚讓老勺子好好準備準備招待幾位貴客,那小二見識了張青陽等人的厲害不敢怠慢立即小跑去了後廚。
張青陽也沒閒著帶著非默就走出了門,他是想到城裡的集市上買一些進山的東西。
鳳凰城的集市雖然比不上繁華的城市,卻也很快買來了一些進山用的火摺子和繩子乾糧等一些零碎東西。
張青陽正準備返回,耳邊卻傳來一陣叫賣聲:“米豆腐,管飽耐渴的米豆腐嘍。”張青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尋聲望去正是一個老叟挑著擔子在叫賣,周圍零星幾個人卻只是觀望。
張青陽慢慢的踱了過去:“老哥,來兩碗米豆腐哦。”
那老叟慌忙應了一聲:“好嘞。”
那老叟嘴上應著,動作卻也不慢手腳麻利的把魚豆腐快速的盛滿兩碗遞了過來,仔細看去那兩碗米豆腐盛的極滿卻是一點也沒溢位來,甚至是看那碗沿都沒有沾上一分一毫的米豆腐。
張青陽情不自禁的讚許道:“老哥,你的手還真的夠穩啊?”
那老叟嘿嘿一笑謙虛的說道:“無他,唯手熟爾。”
張青陽大口的吸溜著還不忘誇讚:“老哥,這米豆腐味道地道啊。”
那老叟驕傲的說道:“這米豆腐我已經賣了五十年了,年輕時看不上這手藝,年紀大了倒還覺得做米豆腐成了一門學問。”老叟說著眼神卻暗了下去:“唉,最近這些年米豆腐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
張青陽不解的問了一句:“老哥這米豆腐味道這麼好,怎麼會生意難做呢?”
見張青陽問道那老叟才說出了其中的緣由,原來這些年漢人也看上了湘西這片土地越來越多的商人趕過來,湘西人也越來越樂意花幾個銅子兒買些便宜的茶葉,喝慣了茶葉,那些人也嫌棄起自己這原來趨之若鶩的米豆腐來。末了,那老叟發出了自己的疑問:“難道那茶水的滋味真的比米豆腐好嗎?”
張青陽安慰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反正我就挺好這口米豆腐,這可是藍石雪粉碧玉果呢。”說完,張青陽和那老叟相視一笑。
非默正覺得這米豆腐過於清淡,此時聽到米豆腐還有這麼好聽的名字纏著張青陽問道:“師父,你說的藍石雪粉碧玉果是這米豆腐嗎?”
張青陽還沒答話,那老叟卻是來了興趣接過話茬:“你師父說得對,這藍石雪粉碧玉果說的正是這米豆腐嘞。”
非默更是糊塗盯著碗裡白白嫩嫩的米豆腐疑惑地問道:“這也沒藍啊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