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默猛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他聽的清清楚楚那分明是苗女雲寒的聲音。
“師父,救救她們吧!”非默不忍心的求了一下自己的師父張青陽。
張青陽一個大步走到門後,右手提著刀,左手小心的開啟了房門。往外看了看,果然是雲寒抱著子煙站在門口,二人身上滿是血汙,子煙顯然沒有遇到這麼可怕的事小小的身子在雲寒懷裡顫抖著。
張青陽開啟房門讓二人進來,雲寒道了一聲謝也不客氣抱著子煙就走了進去。張青陽往門口兩邊看了看確定沒人就關了房門。
張青陽進來把刀插回刀鞘便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木青衣呢?”雲寒抱著顫抖的子煙焦急的說道:“我們遇到了黑巫,他們要抓走子煙,青衣姑姑留下來拖走了他們,讓我們來到這找你求救。”
張青陽想了想問道:“是黑巫還是走陰人?他們為什麼要抓這個小姑娘?”
雲寒搖了搖頭:“我們還沒搞清楚對方的底細,他們就動了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子煙姓龍。”
張青陽瞳孔一縮:“你說她是龍浩的女兒?”雲寒點了點頭。
張青陽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的?”雲寒考慮了一下還是說道:“小南國是我們鳳凰山的一個落腳處,你一住進來我們就知道了。”張青陽猛的拔出了刀:“不好,這裡不能久留,我們連夜逃出銅仁府。”
雲寒焦急的問道:“那青衣姑姑呢?我們不管她了嗎?”張青陽解釋道:“木青衣的修為不低已經有了衝擊半聖境界的能力,放心,她一定有辦法脫身。”
說完張青陽直接推開房門一馬當先的走了出去,非默拿了包裹緊接著就追了上去。雲寒咬了咬牙也不再堅持,抱著龍子煙就走了出去。
四人馬不停蹄的出了城,東方已經開始泛白,天馬上就要亮了。
張青陽這才注意到雲寒一直抱著子煙吃力的跟在後面,雲寒的一張俏臉已經佈滿了汗水嘴唇已然發白,令張青陽欣慰的是自己的徒弟非默累的喘氣如牛也沒有抱怨,張青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擺了擺手道:“咱們先休息一會兒,現在應該安全了。”
雲寒這才小心的放心龍子煙,經過一夜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龍子煙趴在雲寒的腿上就睡著了。非默看著龍子煙粉雕玉琢的臉蛋上有了幾片幹了的血汙從內心同情她心中道:“這麼好看的小女孩,怎麼有人忍心要抓她呢?”
非默從包袱裡取出水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把水袋遞向了雲寒。
雲寒驚訝的看著非默遞過來的水袋,沉吟了片刻便接了過去。
眼見的非默眼巴巴的看著雲寒細心的給龍子煙喂水,張青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水袋遞給了非默。非默接過師父的水袋往嘴裡灌了兩口便遞了回去,張青陽看著自己的徒弟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心地善良為人老實有心教導他江湖的冷血卻又不忍心破壞他那份純真,沉默了很久心中暗道由他去吧。
一路上只顧著逃命,休息了一會兒張青陽才注意到因為天黑他們已經偏離了既定的路線。本來張青陽是打算從銅仁府出來走山路進鳳凰城,現在卻已經走到了沱河河邊了。
張青陽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那群黑巫是來抓龍子煙,龍子煙又是龍浩的女兒,那群黑巫在鳳凰山眼皮子底下就敢明目張膽的抓人,看來鳳凰山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既然雲寒能夠帶著龍子煙找到我,那群黑巫肯定也能發現龍子煙是我救走的,如果他們再抓到老馬那麼肯定知道我本來打算走山路進鳳凰城,如果他們提早一步在山上埋伏,現在去就等於自投羅網。”想了想,張青陽打定主意,雖然走上路近但是帶著兩個孩子有危險,那就不走山路走水路。
休息了一會兒,張青陽一行四人也不著急去鳳凰山而悄悄的走到了離鳳凰城二十公里的山江鎮。
天剛剛擦黑,張青陽帶著三人在黑夜中的三江鎮。這時候的三江鎮還是很多個苗族部落聚集而成,彼此還有防備,因此在摸不清楚的狀況下,四人只能打扮成賣鹽的漢人,雲寒和子煙身上穿著偷來的漢族服飾也別有一番韻味。
猜測到鳳凰山可能已經出現了問題,張青陽不敢讓雲寒去聯絡鳳凰山在三江鎮的據點怕出現在銅仁府那樣的走漏風聲,暴露行蹤。
三江鎮有專門招待漢人的旅社,雖然依然是吊腳樓式的建築,但是相比狹窄的民居吊腳樓,這種專供往來做生意漢人準備的吊腳樓卻是寬敞不少。三江鎮雖然已經歸於官方打理,但是在民風彪悍的湘西生苗之地,做生意的商人可不敢大意,他們更願意挑一間儘量大的房間把貨物和夥計們都安排到一起隨時有個照應。張青陽和旅社的老闆交流片刻並丟下十來個銀元后,老闆樂呵呵的夾帶著苗語的漢話便招呼一個有十六七歲的苗族小夥子帶他們去了他們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