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勺淺語明白洛宴清因何而來,藉由梳妝,尾勺淺語坐在妝臺前合上眼眸,微微吐出一口濁氣,今日她便要讓洛宴清說出當日水月閣大火之事...
尾勺淺語梳妝打扮了將近半個時辰,墨髮綰成迴心髻,換上一套水藍色柔絹長裙,搭著錦繡披風,依舊帶著面紗,溫柔婉約,又帶著一絲神秘感,緩緩才戰王府走了出來...
尾勺淺語自顧自與晴夏幾人說著:“王爺說,醉瓊樓近日來了一個新廚子,本王妃帶你們去嘗一嘗!”
戰王府外,洛宴清是一套雲煙色衣裙,可因著急衝衝跑來戰王府,髮髻已然鬆動繚亂,像極了一個破落戶...
因著洛宴清是偷跑出來,衣衫只勉強能禦寒,卻儼然抵不住外頭冬日的嚴寒,洛宴清身體發抖,臉色蒼白,若不是衣著華麗,此刻與挨冷受凍的乞丐無異。
晴夏無視洛宴清這般模樣,有多狼狽不堪,上前問道:“洛姑娘,你來找我家王妃?我家王妃今日要去醉瓊樓用膳,要否,你與我一道去?”
晴夏語氣平淡,像是邀請洛宴清一起用膳,可實際晴夏就像是問乞丐要不要飯一般的心思!
尾勺淺語像是未見到洛宴清,已然上了馬車,馬車走了有一段距離...
洛宴清咬緊了牙根,恨得牙癢癢,心想著西伯侯已上門退親,她一刻也等不下去,只能亦步亦趨,跟著晴夏往醉瓊樓走去...
尾勺淺語知道洛宴清耐不住的性子,能猜到洛宴清會跟上來...
醉瓊樓,是越都最有名的酒樓,來這裡用膳的人們,都非富即貴,尾勺淺語之所以挑中了這裡,除了這裡菜餚確實不錯之外,還有一個重大原因...
尾勺淺語到了訂好的廂房,入座不久,雪春推門出去,剛好碰到晴夏與洛宴清,就在樓下大堂樓梯處準備上樓...
雪春提高聲線喚道:“洛宴清小姐,你來了,我們家小姐在裡頭等你呢!”
洛宴清的名字,現今在越都可謂醜名遠播,雪春此話一出,大堂所有人,都望向洛宴清,見洛宴清如此落魄,所有人就如同見到了乞丐一般。
廂房內尾勺淺語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初六那日,雪春被人奚落過,尾勺淺語護短,自是不會放過洛宴清這個始作俑者。
洛宴清聽著雪春將她全名都喚了出來,明白尾勺淺語主僕幾人的用意,儘管恨的咬牙切齒,滿腔怒火也只能嚥下。
洛宴清說不話來,默默跟著晴夏上了樓,到了廂房...
洛宴清抬步進了廂房,尾勺淺語眼眸不曾抬一下,自顧自喝著熱茶...
洛宴清看著尾勺淺語手裡冒著熱氣的茶,她冰冷的雙手很想過去握住,可並沒有人給她倒茶。
廂房內,只尾勺淺語與洛宴清兩人,尾勺淺語不可能給洛宴清倒茶,洛宴清想自倒一杯,廂房內卻再尋不到其他杯子。
尾勺淺語過來用膳是真,她絲豪不想擾了用膳的心情,便道:“說吧。”
“我兩年前收到過一封信!”洛宴清想著已同尾勺淺語撕破臉皮,直接道:“我把信給你,你讓允銘同我成婚!”
尾勺淺語無法理解,洛宴清是如何奇葩的思維,為何會覺得她能左右允銘的婚姻大事?
“雪春,找信!”尾勺淺語沒有將洛宴清放在眼裡,輕聲說了四字,雪春便推門而入。
洛宴清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她只說了一句,尾勺淺語便直接讓人下手搶...
洛宴清看著雪春上前,想起那日在破廟,被雪春打的那些耳光子,禁不住心生畏懼後退了幾步,顫抖著身子,話都說得含糊不清:“你...”
雪春聽尾勺淺語要找信,不管其他,直接上前就要扯洛宴清的袖口...
洛宴清想到若是衣衫不整,她走出醉瓊樓,名聲更是洗不清,立即妥協道:“你別過來,信給你!”
洛宴清立即從袖口將信抽了出來,扔給雪春,雪春將信接住,遞給尾勺淺語...
尾勺淺語凝滯了一瞬,將信接過來,反手一杯茶水直接往洛宴清身上潑了過去,潑完若無其事說道:“洛姑娘衣裳溼了,替洛姑娘換一身!”
洛宴清從未見過,任何一人,如尾勺淺語這般,一言一行都如同在說“茶几上的糕點味道如何”。
洛宴清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恍然醒悟,劍撥弩張的只她一人,尾勺淺語從未將她放在眼裡。
冬暖帶了一身衣服進來,正要幫洛宴清將衣裳換下,被尾勺淺語喊住...
尾勺淺語抬手又一杯茶,對準洛宴清臉上潑去,笑道:“本妃記得,洛姑娘喜歡這般品茶!”
宮宴那日,映紅潑了尾勺淺語一杯茶,尾勺淺語可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