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下。
葉麟握著劍柄的手,輕緩摩挲,面上瞧不出喜怒。
而,站在他身側的漠北,卻渾身戰慄,並非懼怕,而是血液沸騰,心頭狂熱。
一日竟見到三位不惑高手,這是何等天大機緣!
“這是……咋回事兒啊?”扇羅衣嚥了口唾沫,隱約間覺著這件事情,像是有些不太尋常。
她歪了歪頭,掃眼看著遠處站在河岸兩側的眾多武者,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見無人回話。
扇羅衣小心翼翼拿手拽了拽葉麟衣裳,疑惑道:“為何這麼多人盯著我們?怪嚇人的……怎的也沒人說話?”
她抬眉看了眼不遠處扛著刀緊緊盯著葉麟的張火華,旋有問到:“你是搶了他媳婦嗎,這人咋死盯著你?若……”
葉麟不語,周身劍勢越發銳利。
漠北深撥出口氣,低聲喝道:“別說話!”
扇羅衣被嚇了一跳,渾身一顫,回過神來後,朝漠北呲牙咧嘴道:“憑啥不讓我說話!我就說,我就說!”
漠北黑了臉,正要在說些什麼,眼角餘光卻發現張火華緩步向這邊走來。
於是,漠北不敢再言,足尖輕點,悄然向後飛出十餘丈。
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摻和入進來才是。
不過,他這一手,卻讓扇羅衣看的目瞪口呆。
她捂嘴驚呼道:“絡腮胡,你……難不成,你真是什麼高手不成!”
漠北屏息靜待,不敢妄言。
“那那……”扇羅衣瞪大了眼,看向葉麟,驚詫道:“你,莫非真是輪回之人?”
葉麟並不回話,只是瞧著張火華走來,平靜問道:“你,是何人?”
張火華每向前走一步,身上的刀意便強上一分,“方才城門相遇,忘了說,我姓張。”
葉麟皺了皺眉,“來此何意?”
張火華微微眯眼,“只求一敗!”
葉麟掃了眼橋洞下的普智,輕緩道:“這,可是在汴梁城內!”
刀劍若相抵,免不了傷及許多無辜。
張火華止步,沉默了會兒,“隨我出城,一決生死!”
葉麟搖頭道:“我來汴梁,有事要做。即便要戰,也要過些日子,如何?”
普智面色平靜,看著兩人交談,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答應……”張火華輕聲道:“可我的刀,卻不答應!”
話音落下之時,有凜冽刀意自半空凝實,刀光乍現。
須臾間,這片刀光宛若千載寒冰,自萬丈而墜,猛然壓向葉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