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截然不同的真相
濃鬱的星芒與絢爛的七彩流光交織纏繞之下。
淡淡的茵茵霧氣噴薄而出。
王十九眸子金黃與猩紅反複流轉，眉間徹骨寒意，下抓的兩隻手臂在星光的繚繞下兇猛燃燒，帶著極其恐怖的氣焰，劃過仵世子陽的重瞳。
這，就是仵世子陽不敗長生體的罩門要害。
‘呲！’
像是燒紅的烙鐵印在犯人胸膛，這道聲音傳來的那一刻，這位無敵了二十餘載的重瞳者，永遠失去了他的重瞳。
彷彿靈魂被烈焰炙烤的仵世子陽，終於發出一聲悶哼聲，面色卻依然平靜，沁入骨髓的疼痛並沒有奪走他的理智與冷靜。
他並起指向王十九的兩指，忽而凝結出一團宛若夏日烈陽般璀璨的光芒，引動圍繞著的七彩流光聚集幻化作一柄泛著寒意的利刃，狠狠刺入王十九的胸膛，然後猛然炸裂燃燒起來，灼熱的紅光與鮮紅血液交織下，周遭的金黃星芒與七彩流光齊齊沸騰。
‘唰！’
王十九被這柄炸裂破碎的利刃裹挾著，破空而去，在半空劃過一道燃燒著的弧線，轟然砸落在地。
這一戰，血腥至極，何其慘烈！
躺在凹陷地面，失去了重瞳的仵世子陽，已被破了不敗長生體，本在緩緩修複著他恐怖傷勢的淡白薄霧，漸漸潰散。
他目不可視，身不能動，鮮血機會要流盡，若非自身是一品巔峰的武者，只怕已然死去！
可如今，也差不了多少。
一品巔峰之境再如何強，受了這般恐怖傷勢，若不早些醫治，只怕過不了半刻鐘，也得竭力而亡。
遠處砸落在地面的王十九，身上插著半柄利刃，另外半柄已然在體內炸裂燃燒，他的傷勢比仵世子陽稍好些，但也失去了行動之力。
他眸子裡的星光與猩紅光芒漸漸熄滅，強撐著要站起身來，要去取仵世子陽的性命。
可，拼盡全力也無法起身，這時他才發現，雙臂雙腿關節盡碎，而四周環繞著的金黃星芒與七彩流光如退潮般，漸漸湮滅於虛空。
天穹之上，那些個奮力廝殺的黑甲將軍與遠古兇獸，青銅軀體寸寸碎裂，無數的身軀碎塊砸落下來，卻在砸落至半空時，幻化成一陣煙塵，升騰而起。
天上的棋盤或是地面的棋盤，終究都只是虛假與幻象，當製造這些虛假與幻象的主子力竭之時，便再難維持下去。
虛假與幻象歸於虛無，昭示著地面上躺著的這兩個人，盡皆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啪嗒’一聲脆響，青玄棋盤砸落地面，落在仵世子陽躺著的深坑之內。
接著，一件破爛幡子也從半空砸落，恰好落在王十九伸手夠得著的地方，上面寫著的‘逆天改命’四個歪歪扭扭的大字，也黯淡不少。
半柱香後，王十九終於費力的捏到了星幡，裡面蘊藏著的細微魂意湧來，讓身上刺骨疼痛稍稍緩解。
他輕輕擺動星幡，艱難說出了幾個字，“我說，此間天地，重歸於世。”
‘嗡——’先前籠罩在整座國師府的薄膜，像是被刺破的氣泡，隨著這陣嗡鳴聲，被寒風吹散。
再一揮動星幡，王十九身軀之內散發著淡淡星芒，他將碎裂的關節骨骼以星光為樞紐，暫且壓在一起，此並非重續，因此無法恢複傷勢，卻暫時恢複了行動能力。
他所受的傷勢太嚴重，力竭之下也無法再施展任何秘法，只能暫且以星幡吊命。
劇烈的疼痛讓他站起來時，每一寸血肉都在顫抖，尤其是仍插著半柄利刃的胸膛，白肉翻卷，血漬凝固。
王十九輕輕抹去額間冒出的汗珠，邁著不斷顫抖的步子，朝仵世子陽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