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名為陳晨,陳子期
什麼叫鱷魚的眼淚,這就叫鱷魚的眼淚。
王安琪面無表情站在原地。
她作為旁觀者,實在看不懂寧不凡為何要這般惺惺作態,看著不僅虛偽至極,而且還有些欠揍。
寧不凡抹了會兒不曾流出的淚水,伸腿朝著躺地上不省人事的秦天狠踹兩腳,心底大快,讓你這狗東西,詩會折我面子,我弄死你。
他只知道秦天那日,是奉了姜然的命令,作為一顆愚蠢的棋子來試探他的底線,卻並不知道,這個看似愚蠢的棋子實則是個隱藏極深,極高明的棋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連作為天機榜首的寧不凡都被王安琪按在床上打了一整夜。
何況秦天?
無論他有多麼超絕的智慧和算計,在王安琪掏出椅腿往他頭上狠狠砸下的時候,一切心思和謀劃都成了空談。
想來……待秦天醒來之後,一定會非常鬱悶,艱辛隱忍了十餘年,一朝撕破面皮,露出猙獰利齒,鋒寒畢露,正欲抬手遮天、大展宏圖之際,卻被王安琪一棍子給幹懵了。
這一棍子打的極狠,雖控制了力度,不至於將他活活打死,可……這棍下去,少說也得月餘下不了床。
這世界本就是這樣,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是嗎?
王安琪偏頭看向托腮沉思的寧不凡,芳唇輕啟:“這人如何處理?”她覺著,這件事是為了幫這位天機榜首,自然要徵詢他的意見。
寧不凡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找個地兒埋了……啊不是,說順嘴了。”怎麼把心底話說出來了。
他頗為尷尬的輕咳一聲,臉上重新浮現凝重之色,說道:
“將這狗東西拖回秦家,丟進去,我寧不凡肝膽豪義,心地善良,怎麼會輕易造成殺孽?方才是說順嘴了,王姑娘莫要誤會寧某為人。”
督查院右督查禦史秦雲手握未湖樓三當家小爽兒,因此,姜然目前尚且不敢跟督查院真正撕爛臉皮,這位二皇子欲抓捕秦天,是為了以此脅迫秦雲,可他不敢真正的殺了秦天。
秦天若死,秦雲必定察覺此事有幕後黑手操縱,若是氣急之下與未湖樓攜手,那便對萬京目前的大勢極為不利。
當然……這些只有極為渺小的一絲可能性,可身為幕後的那隻執棋人,寧不凡不會允許任何意外情況發生,這也是他為何敢在如此促狹的局勢下,冒著風險露面的原因。
在這嚴峻而又複雜的局勢下,他不能行差半步,否則或會滿盤皆輸。
王安琪捏緊了手裡的狹短洞簫,深呼口氣,脆聲道:“寧鈺,莫要再胡言亂語,否則你就會跟這個‘頭角崢嶸’的家夥,落得同樣下場。”
寧不凡心底咯噔一聲,臉上賠著笑,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是是是,王姑娘說的極對,我寧鈺就是個無情無義無恥之輩,咳咳……莫要動氣,千萬莫跟我一般見識!”
“哼!”王安琪冷哼一聲,手中狹短洞簫在掌心打轉幾圈,收回袖間。
一步向前踏出,便跨越常人十數步的距離,輕飄到秦天身邊,彎腰又拉起秦天的一隻腿,調轉方向朝秦府的方向進發。
也不知是否有意為之,這次王安琪拉著的是秦天的另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