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未湖樓的選擇,他只是給我們提供了機遇罷了,此事我們不能怪他,而且還要感激他,若非他一手造就瞭如此機遇,我們又豈能輕易將鳳棲樓驅逐出萬京,往後數年,西荊樓再也不能左右萬京局勢,而我未湖樓,雖是損失慘重,卻並未傷及根本,不出半年,便能再發展出之前的規模。”
兩位當家的還活著,未湖樓的主心骨沒散,三樓尚有風鈴、陌塵兩位頂尖潛伏高手,而四樓也有楓落、秋來兩位武道高手,更加上江湖俠客榜上赫赫有名的不染,未湖樓在萬京的底蘊未丟,再次發展起來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而且,小爽兒一直對寧鈺身死之事存疑,哪怕所有的證據都能證實,這位天機榜首與棋閣的五位二品巔峰高手同歸於盡,可他仍然不相信這位心計無雙的寧公子就這麼死去了。
而寧公子讓自己交給那位夜貓李不二的‘寒魄’之毒,又是要用在誰的身上。
他思索至今卻仍然想不通,寧公子一手造就的這些局面,究竟是為了做些什麼?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自己該做的事都已做了,且作壁上觀吧。
農家小院。
飽餐一頓後,寧不凡在長孫婉兒的攙扶下,艱難的躺回了床榻。
過了一整天,在清池劍恐怖魂意的加持下,寧不凡身上的傷勢,好了一些,說話聲也清晰了許多,只是臉上仍然殘留著一道道顯眼的掌印。
夕陽濺落小院,灑出一片緋紅。
王安琪攙扶著王十九,推開房門,徑直朝躺在床榻上閉目沉思的寧不凡走去。
“王姑娘來了。”床榻上,寧不凡笑意淺淡,朝紅裙少女輕輕頷首,似是沒有被她按在床榻上,打了一整夜。
王安琪面色青冷,先是攙扶著銀發老者坐下,然後捏著短蕭又朝寧不凡走去。
寧不凡臉上笑意一僵,無奈道:“別打臉成嗎,誰人不知,我寧不凡是靠臉吃飯的!”這話說著也沒錯,若不是憑靠縉雲公主的照顧,他或許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住在橋洞底下與乞丐高談闊論的駙馬都尉。
王安琪輕哼一聲,將碧綠狹短洞簫抵著寧不凡的脖子,脆生道:“你與我的賬,晚些再與你算,你且告知與我,何時才能去找那姜承與司涯報仇?”
聽聞這句話,寧不凡嘴角露出一絲弧度,歪著腦袋,懶洋洋道:“怎麼,你終於想通了?”上官雨希之死,雖是他派人殺的,可率先設計棋閣的,可是姜承與司涯二人。
王安琪手中洞簫稍稍用力,便把寧不凡按在床榻,不得動彈。
她臉上神色漸冷,恨聲道:“你們,誰都逃不掉!我一個一個算賬,等把他倆殺了,再殺了你!”
被按在床榻上的少年,仍是面色溫和,他和顏悅色笑笑,懶散道:“大概明日吧,皇宮會出現騷動,那時便是你們最好的時機,機會只有一次,王姑娘不可錯過。”
身染‘寒魄’之毒,兩日後才會發作,按照與未湖樓事先計劃好的,昨日便會把‘寒魄’交由李不二,若是不出意外,依李不二的詭異身法,昨夜便應已得手。
到今夜為止,已過了一天一夜有餘,算算時日,明日大概便是‘寒魄’之毒發作的日子。
那時皇後染毒,後宮騷動,宮門必定緊閉,禁軍也必定封鎖訊息,嚴防死守皇宮安危,哪裡還有誰,顧忌的到萬京城別處發生的一些騷亂。
而大皇子姜承暫時被奪了兵權,身旁只餘下不足百的親衛,司涯手中西荊樓盡皆被拔除,眼線盡失,確實是對他倆下手最好的時候。
‘惡魔’牌已出,‘命運’和‘正義’牌蓄勢待發。
寧不凡費盡心思,謀劃月餘,不惜以身犯險也要造就的局面,終於面臨擺上臺面的時候。
時機……終於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