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凡將這封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又看。
覺得此間有些蹊蹺,若是李不二當真如此好抓,哪裡還能闖出如此聲名,偷竊珠寶的他倒是聽過幾次,連人都偷的,卻是前所未聞。
只怕是,這位清風寨大當家的,是故意落網,不過緣由仍是不知。
他隱隱覺著,大概與那個名為沈蓉的富家千金,有極大幹系,看來若是真想徹底弄清此事,須得找那位夜貓李親自詢問了。
想來,督查院傳來的應是不止這一份信件,應是還有一些瑣碎的情報,縉雲公主大概是知道的,也罷,等明日縉雲公主過來時,再向她打聽一下。
夜貓李不二有不俗的能力,他對此人有大用,只是……若想徹底收服此人,怕是要多費些心思。
長夜漫漫,殘照憑窗,風微涼,星微亮。
翌日。
天剛亮,這位尊貴的公主便來到了驛館,與三人會客偏殿。
她的臉色染上些許蒼白,興致不高,眼神複雜。
“前些日萬京盛傳,寧公子與孟河離蘇去鳳棲樓狎妓,還為一名聲在外女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更是光天化日之下,搶了鳳棲樓的頭牌,不知這些,可是真的?”
李三思正欲開口解釋,誰料寧不凡輕輕擺手,笑道:“沒錯,是我幹的,你也知道我喜愛用陳晨之名,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柳凝兒是我搶的,不過如今已經放她回了鳳棲樓。”
縉雲公主抬眼望去,這位寧公子神色平靜,嘴角含笑,似是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她心裡微顫,繼續問道:“寧公子可知,昨夜鳳棲樓失火,不知死了多少女子。”
“什麼!”李三思愕然大驚,猛然站起身來,焦急問道:“凝兒可曾有事?”
寧不凡撓撓頭,有些頭疼,這位二哥反應竟是如此大。
他拍了拍李三思的肩膀,勸慰道:“凝兒無事,無須憂心。”他在信中雖說沒有提及這位女子,但是柳思思作為未湖樓勢力,身為仵世子陽手中棋子,孟河離蘇也不敢輕易動她。
李三思側頭望向寧不凡,心裡忽然明白了一些東西,只怕鳳棲樓昨夜失火,與寧兄有些關系,他再看了眼縉雲公主,自知反應太大,已經引起了這位公主的疑心,不禁有些懊惱。
葉辰瞧著這些人試探來試探去,覺得無聊至極,還不如去門找些酒喝,於是他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的走了出去,也沒跟幾人打招呼。
縉雲公主緊盯著寧不凡的眼睛,問道:“寧公子要做些什麼?”
做些什麼,這話問得好,寧不凡不動聲色,舒展雙臂,頗為隨意的回道:
“公主放心,寧鈺雖是對天風無感,但也念著與縉雲公主間的情分,自然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
頂多劫個刑部大牢,殺個一兩百人,小事而已。
這位傻乎乎的公主聽到寧公子說,依然念著與自己的情分,心裡有些雀躍,終於展顏笑道:“縉雲心裡清楚,寧公子為人,雖是瀟灑不羈,不拘小節,卻也有著俠客心腸,與我二哥處事仿似。”
你清楚個錘子,寧不凡心裡好笑,面上卻未曾表露,心道:你那二哥是個什麼鬼東西,也拿來與我相提並論,我早晚要讓你親愛的二哥告別這俗世。
“縉雲公主今日來找我,不只是為了說這件事的吧,夜貓李一事,督查院那邊是否有其餘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