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要求?皮癢了不成?”他發覺恐嚇這個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可憐的小姑娘小心翼翼試探道:“我臨走前,能否再見李公子一面?”
寧不凡神色一怔,見李三思?這,有點意思啊。
他心底好笑,眼神詭異的打量著面前憔悴女子。
這才幾日過去,就這般不捨了?
她左手捏著信封,右手卻一直撥弄裙擺,神色還有些緊張羞怯,身子扭捏,我見猶憐。
行吧,我懂了,於是他擺擺手:“此刻開始不再限制你的自由,隨意便是。”
說罷轉身離去,這些瑣事已然處理妥當,是時候該去同那位聽雨軒的入世行走王安琪,接觸一番了。
送給柳思思那封信,有警告,有拉攏,有示好之意,還夾雜著一個條件,就是他要與未湖樓建立合作關系,或以情報互往,或以錢財買入。
雖說仵世子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在天風國,司涯手裡有西荊樓,已是一手遮天。
自己若是想提前獲得一些情報,自然不能同西荊樓合作,只能與仵世子陽手底下的勢力暫時聯合。
雖無異於與虎謀皮,卻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他屢屢遭受算計,皆緣於沒有情報渠道,看不明當下局勢,已吃了不少虧。
孟河家雖好,卻也未曾放下對他的戒備,只能徐徐圖之。
他與姜然之間,江湖事,還得江湖了,他不是大度的人,從來不是。
這也是一封殺人信,只是需要長久的時間罷了,不過此信若是能夠達到目的,再加上後續一些謀劃。
那可不是區區數十人性命能夠比擬,頃刻間,成千上萬人頭落地。
邊走邊想,不一會兒便走出了驛館,門外守著幾個僕人,見寧不凡出門,他們連忙恭敬行禮。
抬頭望向人頭攢動的街道,眉間閃爍,之前遇到的那個白發老者,葉辰曾說,那人便是數日前破一品,入不惑上,人間無敵的天機閣入世行走王十九。
如今卻被王安琪當做無情的賺錢工具,一直在朱雀大街擺攤算命。
他要尋王安琪,只能從王十九身上入手,不過找他倒也方便。
沒走多久,在密集的人海裡,他一眼看到了擺著小攤的白發老者,翹著二郎腿,極其瀟灑的斜躺在石墩上,旁邊還坐著上次為他固定破幡的小姑娘,正在為他打理滿頭的幹枯白發。
一縷縷拉出放在掌心攥緊,時不時拿草繩一紮,偶爾噗嗤一笑,引得路人頻頻回顧。
王十九曬著暖陽,懶洋洋的,打了哈氣,伸個懶腰,甭提多愜意了,看來也是想通了,反正賺的錢都要被那傻娘們搶走,還不如偷懶實在,放以前,他可是分秒必爭,待客及其熱情,如今算是真正墮落了。
寧不凡走近,看著這幅奇葩景緻,忍俊不禁,輕喚一聲:“老人家,我要算命。”
“好啊,你算什麼東……”斜躺石墩的白發老者,話剛說出一半,忽覺不對,這聲音咋這麼耳熟呢?怎麼跟那個無恥之徒那麼像呢?
他調集星力連忙感知,瑪德果然是這家夥,寧不凡!
王十九立馬坐起身子,隨手撥開婉兒,擼起袖子就要幹他,上次給你算命,竟然不給錢跑了!老子啥時候吃過這虧?
於是他冷笑兩聲惡狠狠道:“還算命?就算你爺爺我今天,讓人活活打死,九天雷霆加身,也絕不給你這無恥之徒算命,狗賊給爺爺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