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們就是不認識自己。
這種感覺讓許木很惶恐。
他忽然有一種找不到不到自己存在過的錯覺。
許府不存在,連自己都從他們的記憶中抹除了。
沒有任何一種情緒能夠形容許木此刻心頭的失落感,他很迷茫,越來越茫然。
“我只想回家看看,為什麼會這樣!”想著母親昔日的笑顏,和明明很關心自己,卻一直維持著自己父親威壓的慈父。
兩行淚痕順著許木的眼眶滑落。
他的家憑空消失了。
線索全斷了,或者說根本沒有線索,除了他自己的記憶以外,沒有一個人還記得許府的一草一木。
他現在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否存在。
忽然,許木腦海中響起囚牛沉悶的聲音。
“本座檢查過你的元神,沒有中過夢魘術的痕跡,證明你的那些記憶都是真的。”
囚牛,許木差點忘了自己識海中的囚牛。
他這幾天的經歷太詭異了,已經超出了許木能夠接觸到的所有範疇。
可囚牛不一樣,那可是龍子,它的見識非自己能比的。
他情緒低落,差點把這麼一尊恐怖存在都給忘了。
想罷,許木急忙擦去眼角溼潤的淚花,忙聲問道:“囚牛前輩,什麼是夢魘術。”
“一種非常古老的幻術,施法者能夠將目標拖入幻境中,長達數十年、甚至上千年。令人分不清現世與夢境。倘若修為不夠,甚至可能老死於夢境中。”
許木第一次聽說這種恐怖的神通,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驚喜,他看到了希望。
當即精神一震。
“那麼並不是我記憶有錯了,是那些人錯了,他們為什麼會忘記許府,我的家族在凡塵中,權勢滔天,勢力覆蓋半個瑞國。”
“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就消失吧。”
“難道是他們中了夢魘術?”
囚牛顯然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現象,略微思忖後方才回應。
“夢魘術施展極其消耗元神之力,破虛境的修士,根本施展不出來。只有破虛之上的存在才能釋放,而且覆蓋一個凡人國度,就算是那等存在也很吃力。他們不會無聊到對你這麼一個凡塵家族動手。其中必有隱情。”
“而且那些人也沒有中過夢魘術的痕跡,魂魄如常。本座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囚牛的聲音也帶著困惑,不能完全解答許木的疑問。
短暫的對話後,識海中陷入死寂。
許木燃起的希望,再次熄滅。
連囚牛前輩都不敢肯定嗎。
“等等!”許木倏然眼瞳一凝。
其實,許木心頭一直有一個不願意去想的方面。
自己父母是否還健在。
經過囚牛這麼一提醒,許木適才篤定,自己父母應該還活著。
能夠將自己整個許氏家族痕跡都抹去的存在,如果要殺自己的父母,動一動手指就能辦到。
何必這麼麻煩。
他們應該只是被人帶走了,帶走的他們人,是許府抵抗不了的存在。
許家在瑞國的權勢,凡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