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一個陌生的死者
喬魯諾也遭到了襲擊,雖然有驚無險,還算是找到了一部分的身世情報,但這仍然讓格瑞絲將心髒提了起來。
明明只是想要調查一個殺人案的兇手,卻無意間直接引起了本地幫派boss的注意,這可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是什麼漫畫劇情嗎?超能力大亂鬥再加上幫派權力傾軋的,下一步是不是該有什麼幫派boss在落跑逃妻攜天才萌寶歸來了?”格瑞絲有時候真想讓自己少上點網。
並且這件事更重要的問題在於,他們的夥伴中就存在有組織成員——沒有人會願意為了與自己無關的事件砸掉自己的飯碗的吧!至少布加拉提已經是這個組織小有名氣的成員了哦?福葛也至少已經在此工作了兩年了!連阿帕基都已經加入組織有一陣子了。
而他們都已經或多或少參與到了案件的調查中來,並已經受到了來自組織boss的下令襲擊。
阿帕基的手拍了拍格瑞絲的頭頂,高大的銀發青年穿著令女友斯哈斯哈的開叉皮衣,嘴角還殘存著深色的口紅。“格瑞絲,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是呢……不管怎麼樣,讓布加拉提和福葛他們也受到了你們組織boss的關注。聽裡蘇特說,他的夥伴已經慘死在那個人手底下了。”格瑞絲嘆了口氣,“這很危險,並且算不算得上是砸了他們兩個的飯碗呢?”
“我沒想到你的擔心是這個?”福葛不知何時已經從牆角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站在格瑞絲身旁,“不管是想為了同事複仇還是想為了自己洗清冤屈都沒有錯,難道這個兇手不是boss的話我們就一切高枕無憂了嗎。”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要對抗的家夥是個有權有勢的混蛋,風險是我們自己願意承擔的。”福葛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如此沒有理智的發言,“阿帕基是我們的同伴,你也是,格瑞絲。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自願幫助你。”
納蘭迦躲在大廳與格林咬耳朵:“我就說福葛很喜歡格瑞絲的吧!”
格林:“你可少說兩句吧小祖宗,阿帕基聽得到,這裡沒那麼寬敞。”
好吧,拋開福葛到底喜不喜歡自己這件事不談,格瑞絲的傷春悲秋也沒有保持多久。那個假名為索裡特的幫派boss已經注意到了這群調查他身份的人,並且也採取了一些行動,在這種情況下的坐以待斃就是最沒有意義的事了。
與其等待那位上門露出馬腳,還不如主動出擊去找尋更多的資訊。
替身可以觸碰到現實存在的東西,除了不能被普通人看到以外,實際上它們和現實存在沒有什麼區別,硬要說的話也能算是另一種形態的鬧鬼。福葛提出可以直接用軟質材料去給憂鬱藍調模擬出來的人臉進行倒模,並當場進行了實驗。
由憂鬱藍調回放出來的面容確實在柔軟的黑色膠質上面印出了相貌,雖然直接拿死神鐮刀去糊替身的臉實在是有點嚇人,但律所並不是美食博主的家裡那樣什麼東西都有。事急從權,控制好一點的話是不會傷到阿帕基的。
於是格瑞絲與阿帕基二人準備即刻出發現場再次進行回放,但顯然這個決定做的還是晚了一些。
站位離大門比較近的霍爾馬吉歐突然注意到腳下的地墊有些不自然的濕黏,視線下移,有一種惡心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正常來說,居民區是不應該存在這種讓殺手熟悉的液體的,更何況它們還浸透了律所門口鋪著的地墊。
不好的預感立刻湧上心頭,替身出現在身側,只要看到任何生物都會立刻發起襲擊。暗殺小隊的優秀成員伸手握住了門把,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然而映入眼簾的畫面竟然是那麼無害的一個東西——
“該死,格林,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霍爾馬吉歐噔噔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開口詢問,“怎麼會有人在你的辦公室門口自殺?!”
一具人類屍體跪坐在律所門口,匕首深深地插入腹腔,死因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休克。內髒被刀刃攪和得一團糟,這個矮小胖子死前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簡直是無法想象。
這得多大的仇怨才能用這麼悽慘的方式死在格林門口?
“即使是按照東方邪術來施法的話,也該是用絞刑才對。”此前一直沒有參與話題討論的金發帥哥開了口,身穿gui套裝的男人走上前去觀察死者,“不過切腹是不是東洋那邊的方式?”
即使是有著一半日本血統的喬魯諾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的母親不會有心思去為這個孩子做什麼文化傳承教育。
身為死神的格瑞絲接過話茬,道:“但這不合常理……通常而言東洋人切腹的原因是要為某種不可饒恕的錯誤請罪,因為這是一種極為痛苦的死法。如果是對格林律師有怨氣,他應該採取的也不是對自己施行這麼殘忍手段的措施才對……”
在場沒有人提起報警的事,好在這個人死得算是悄無聲息,此時已經過了大多數人的晚餐時間,回到家後的人們不會再主動開門,沒有引起更多騷動。
“與其在這裡糾結原因,不如直接去看他的回憶好了。”格瑞絲站起身,準備直接透過死神之鐮檢視死者的靈魂,但還未等漆黑鐮刀在手中成型,只聽一聲壓低了聲音的“小心”,格瑞絲就被人一把拽離了門口。
不知什麼時候,黏膩的肉塊佔據了整片大門,在格瑞絲舉起雙手的時候,肌肉組織帶著裸露的血管,向她伸出瞭如肢體般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