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奇怪的考核
首先,深呼吸。
阿帕基的心裡一片平靜,他在布加拉提的口中得知了獲得替身的渠道,也下定決心加入對方所在的組織。普通人被替身之箭射中後,有一半的可能會獲得替身,也有一半的可能會死去,這是一場一生只有一次的豪賭。
“你緊張嗎?”布加拉提看向身旁站著的高大青年,“如果你現在放棄的話也沒有問題。”
其次,放平心態。
阿帕基長出一口氣,看向巍峨的監獄大門:“還好,我不會放棄的,但我們要找的不是本地的‘幹部’嗎?”
布加拉提擺了擺手,道:“咳,這倒是有些難以解釋了,但總之我們的幹部的確就在那裡面。這裡的獄警都是很熟悉規則的人,不會洩漏前來會見的人們的行蹤。你不必擔心會被再次抓回去。”
阿帕基感覺自己的頭頂似乎滑下了幾滴頗為無語的汗水,還真是不管什麼職業都有副業做,他倒是也沒什麼對這群同事們的行為置喙的。
布加拉提向他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項,阿帕基就獨自前往了監獄內部。負責接待的獄警讓他登記了身份資訊,又經過了搜身,讓兩手空空的阿帕基進入了內部。
“去吧,劉先生,記得別接他的任何東西。”獄警揮了揮手,“會見時間十五分鐘,你有什麼話都提前排練好,一次性說完。”
最後,賭上性命。
阿帕基走到監室門前,開口向幹部說出加入組織的請求——
“炸彈!”格瑞絲以一種氣勢磅礴的姿態把手中的撲克牌拍在桌子上,“我出完啦!”
在格瑞絲對面坐著的納蘭迦立刻發出了難以名狀的哀嚎。
“格瑞絲,你怎麼這個時候了還藏了個炸彈啊!”半大少年捂著額頭,“福葛你看她!”
“劉女士就等著你出那張鬼牌呢,納蘭迦。”喬魯諾的頭發束在腦後,聲音平靜極了,“打牌的時候請不要求助同伴。”
福葛喝了一口飲料:“況且這把我們不是同伴,誰輸了誰刷碗。一對k!”
“一對2,我也出完了。”喬魯諾將最後的手牌扔到桌子上,“今天阿帕基的房間就徹底搬空了,話說回來,為什麼布加拉提和阿帕基今天不在?”
福葛在納蘭迦的幹打雷不下雨中將牌丟到桌子上:“布加拉提今天有事,阿帕基不知道。”
“好了,納蘭迦,吃過飯後準備去洗碗吧。”格瑞絲將最後一張撲克牌從納蘭迦手中抽出來,又整理好桌上散落的紙牌,“雷歐也和我說今天有事不回來吃飯,我們先吃。”
說罷,格瑞絲沖著廚房問了一句午餐吃什麼。
格林從廚房裡探出頭:“我烤了披薩,一會兒把桌子收拾出來吃飯。另外,格瑞絲,你要不要吃菠蘿披薩?我買了菠蘿罐頭。”
“這種口味我們一會偷偷吃啦!在義大利孩子面前做個人吧!”死神學校的食堂有過很多令生者窒息的創新菜,包括但不限於菠蘿披薩、草莓麻婆豆腐、薄荷巧克力小籠包和醃製西瓜皮,也不知道食堂大師傅為什麼總和甜品與水果過不去。
另外據知情鬼士透露,以上所有菜品都在活人的世界裡能找到原型,令所有生前尚未出現此等怪異料理的死者們嘆為觀止。
布加拉提見阿帕基手裡握著的一根香蕉,陷入了一絲沉默。
“你的考驗是……?”布加拉提完全摸不到頭腦,“吃了它?”
“是讓它‘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阿帕基眉頭緊鎖,“我甚至完全理解不了這個考驗的謎面,太過於抽象了。”
“總不可能是用香蕉皮滑倒什麼人。”這真的是很抽象,布加拉提沉默了一下,“你要嘗試直接違反規則嗎?我的意思是替身使者會相互吸引,或許周邊全都是替身使者的你也有成為替身使者的潛質,在普通的戰鬥中也可以獲得替身。”
阿帕基沉思:“你是指像納蘭迦那樣?我不覺得被福葛追著打能激發我的什麼超能力……實話說我一隻手就能把那小子按在地面上。”
“或許只是在生死關頭間能夠激發替身使者的力量,”布加拉提難得有點想吐槽,“福葛還沒成年,還有很多的鍛煉時間。”
兩個青年坐在車輛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面面相覷,阿帕基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將那根從監獄裡帶出來的香蕉剝開皮,張嘴咬了下去。
香蕉味道不錯,水果屆的嗩吶風味濃鬱,如果它不是一個加入組織的考驗的話,那這根香蕉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下午茶。只是這根香蕉被完全吃完後也沒有發生任何事,二人繼續面面相覷著,阿帕基緩聲問:“呃,被吃掉算是意想不到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