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匹快馬本來向著公孫遙狂奔而來,卻不知怎地紛紛抬起前蹄,將背後的土匪掀翻摔下馬,鼻孔噴氣、驚懼亂奔,自公孫遙身子兩旁散逃。
“嗯?”公孫遙怔了怔,回頭,只見到一雙穿著破鞋的髒腳丫子掠過眼前。
“看!飛了、飛了——”阿毛等遠遠地尖叫著,他們看著李嶽一蹦躍過了公孫遙的頭頂,這才知道方才頭上那陣烈風是怎麼回事。
“呀——”李嶽在空中拖著一聲長嘯,騰空兩腿將兩個乘馬幫眾踢得如脫線風箏般飛撞在牆上。李嶽好似巨巖砸入人堆中,左衝右突,抓著土匪便甩。
“貨真價實的飛天腿!”阿毛等看得眼睛都要突出來了,身後樓上幾扇窗揭開,朝著他們大叫:“小孩,快逃啊,土匪來了!”
“師父!”公孫遙再轉身,這才看清了李嶽背影,驚訝叫嚷,奮力追去,赤手空拳與幾個土匪惡鬥,烈風捲來,那三個土匪一一倒地,李嶽已站在公孫遙身前,揪著公孫遙衣領,一巴掌甩在公孫遙臉上,厲聲罵著:“跑哪兒去啦!”
公孫遙由於心情激動,一時忘了翻身卸力,卻覺得這巴掌雖然火辣疼人,但比起李嶽以往的巴掌力道可是天差地遠。
兩匹馬奔來,李嶽轉身一爪掐著一匹馬的頸子,猛力將它掀倒,撞在另一匹馬身上,騰身縱起,又踢飛幾個土匪。
馬隊後頭的幾個乘馬鐵爪幫眾踩著馬蹬站起,舉著弩箭朝李嶽呼呼射來,李嶽伸手亂抓,將射來的箭全給抓著,反擲回去,將那幾個持著弩箭的土匪全射下了馬。
來湖市的木造樓房大都塗有防火漆,但自是防不住這般蓄意縱火,有些住戶急急開窗,提著水往那些燒著的地方澆,見了底下戰情激烈,趕緊又將窗子關上。一個老翁也提著水桶,推開了窗,嘩地澆熄插在窗外牆上的火矢。
他看著底下李嶽身影,驚訝地嚷叫起來,也忘了關窗。
“師父沒有武器!”阿毛等遠遠見著李嶽徒手大戰土匪,急得原地打轉,鄰近的店鋪衝出大人,將這些孩子揪著往店裡塞,罵著:“野小孩,不怕死啦!”阿毛指著前方的李嶽說:“快拿武器給師父!”
“快滾進去!”那大人一手拎著一個,用腳踢著兩個,要將這批小孩救進店裡。
年紀最長的阿華衝進了這店鋪,順手抄起了牆角一把砍刀,來湖市歷經數次匪亂,加上三年一度的神兵賽,家家戶戶藏著刀劍也是尋常,阿華抄著砍刀,衝出店外,奔跑一陣,讓一個土匪攔了,一把將他踢倒在地,奪了他的砍刀,就要往他身上劈。
公孫遙飛撲而來,抱倒這土匪,一指扎進了這土匪腿中,再一指插進了他咽喉。數條長鏈捲來,一鏈子捲住了公孫遙手腕,一鏈子直直劈下,公孫遙側身閃避,讓這鏈子打在底下的土匪身上,他一時無法解開纏在手腕上的鐵煉,見那幫眾又要騎馬拉他,趕緊搶過腳下土匪的佩刀,朝那馬扔去,拉著公孫遙的土匪還沒來得及上馬,便讓給飛刀嚇著的馬抬起後腿,蹬得吐血倒地。
“那傢伙怎麼回事?”
“前面發生啥事?”
馬隊後方的土匪瞧不清楚前頭戰情,只聽傳話過來說是有個人擋住了路。
一隊持刀土匪自街旁殺去開路,來到了戰圈中,見到李嶽赤手空拳地將一匹匹馬打得胡衝亂撞,將馬上的土匪打得抱頭鼠竄,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結成了隊,有些擲出鐵煉,有些抄起佩刀,圍著李嶽四面夾殺。
“師父,接刀!”公孫遙見一整隊的土匪圍上李嶽,趕緊將搶來的佩刀擲去,但那佩刀在空中又讓一條煉打下。
公孫遙一手上還卷著鐵煉,和幾個土匪纏鬥扭打,他見擲去的佩刀給截了,心焦如焚,想搶奪其他土匪的佩刀,卻怎麼也沒機會。
李嶽像一頭猛獸張著兩隻大爪,和那步行土匪展開大戰,他的雙手猶如鈍斧利刃,一掌便能劈死一個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