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宗主搖頭道:“那時我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司馬家也未有現在如此規模,我並未有緣識荊。只聽聞江懷雪劍法渾然天成,與李大俠情深義重、英雄惜英雄。”
衛靖道:“確是如此,江前輩的劍法之高,我全力出手也仍是傷不了他,江前輩全盛時期身手如何,當真無法想象。”
司馬愚道:“難得他如此看重於你,你可得再加把勁了。”
衛靖苦笑道:“正是如此。”
之後三人又說了一陣,衛靖便即回房。
隔日一早,衛靖正自從床鋪上起身,便聽到內院有琴聲傳來,出門一看,便見到一群人坐在榆琴房門前的空地,她則拿了兩張凳子放在門口,坐在凳子上彈琴,就像一群學生正在專心聽課一般。
此時見任千芸正走出房門,衛靖便過去問道:“這又是怎麼啦?”
任千芸笑道:“今日一早琴姐姐見我已睡醒,便在房內輕輕彈奏琴曲,怎知還是被人聽見,幾個人便擠在窗子前聽她彈琴,琴姐姐不忍心看他們擠成一團,就成現在這樣啦。”
衛靖哭笑不得,沒想到只不過把榆琴帶回司馬家,竟讓司馬家有了如此變化。
一曲已盡,幾個大男人大聲叫好,有的拍手大喊:“好!”
有人則喊:“高明之極!”
還有人說:“小弟平生最喜此曲!”
其實這群人大都沒怎麼聽過琴曲,高不高明他們也聽不出來,至於什麼“最喜此曲”云云,更不知從何說起?
任千芸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群人真是不知節操為何物。”
榆琴見衛靖走向這裡,便略顯尷尬地向衛靖道:“衛公子早!”
衛靖不大確定她的眼神是否在向自己求救,此時其他人見衛靖也來了,匆匆向他打聲招呼,便即一鬨而散。
榆琴從前為輕煙樓名妓,早已習慣在人前演奏,但方才眾人皆非花錢而來的客人,只是群豪爽率真的漢子,更賣力為自己吶喊助威,榆琴不禁有些不大好意思,卻也覺得他們頗為可愛。
衛靖笑道:“一早便看見琴姑娘開班授課,可有找到幾位好徒兒嗎?”
榆琴微笑道:“這回可讓衛公子逮到機會挖苦我了。”
以往衛靖與她說笑時,總是失利連連,其實衛靖一張嘴巴也算能說會道,但一來在榆琴面前,自己總是有些拘謹,二來榆琴也確實聰慧,這才顯得衛靖總是左支右絀。
任千芸也在一旁笑道:“琴姐姐你別理他,昨晚可睡得好嗎?”
榆琴點頭笑道:“在這兒很是安心,再好不過了。”
接著忽然將琴放到一邊,起身向衛靖道:“衛公子......”衛靖見她似乎有些猶豫,不禁好奇問道:“怎麼了嗎?”
榆琴續道:“衛公子準備何時再去南京城?”
衛靖心想:“總得確定琴姑娘在這兒沒問題了再去吧?”
不過此話可不好說出來,於是便道:“離聚會之期尚有兩個月,我想至少再待半個月吧?”
榆琴道:“那麼......榆琴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