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靖位在高處,早將採得而來的大批臭草分別用衣衫包住根部,以鱷魚皮裝著,在鱷魚皮四端結成套索,順著繩索滑下,讓樊軍接個正著。
接著衛靖將繩索綁在自己身上,捏著鼻子閉氣,衝跳入水,再讓樊軍拉上岸。
兩人身上盡溼,行囊物品卻一樣也沒沾溼。
他們整備一陣,補充了油燈油料,背起所有行囊,提著滿載臭草的鱷魚皮四端,往蟲洞而去。
蟲洞裡一隻蟲也沒有,倒是躺著幾條懶洋洋的蛇。
衛靖左手提著鱷頭,右手抓著驅蟲藥材,率先闖入蟲洞,快速透過。
蟲洞外面的蛇也不少,但一嗅聞到衛靖扔出的鱷魚內臟,便紛紛閃避,擠在角落邊。
兩人一路回到小洞邊,喘了口氣,將鱷魚內臟殘渣、鱷魚頭擺成一圈,吃完最後的乾糧和涼茶,心想歇息夠了,便開始挖撥土石,只要將洞口挖大些,樊軍便能挪出空隙,將抵著石塊的木板轟開。
二人歇息時,聽到入口處傳來聲響,竟是搬動石塊的聲音,與王二的說話聲。
“已經快兩日,蛇應當散了。”
“反正咱們帶齊了驅蛇藥,怕什麼?”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新手,死了也沒人懷疑。那個大塊頭應當可以賣個好價錢,哈哈!”
“屆時你們可得給我演得像些,要是露出破綻,讓藥老雞知道咱們宰人賣他,別說他不買,恐怕要如法炮製咱們了,嘿嘿⋯⋯”
衛靖和樊軍互視一眼,總算明白王二這小子原來是想騙他倆被蛇咬死,再將死屍帶出賣給藥三雞做藥,其心可憎,更甚那些橫行霸道的混混流氓之輩。
兩人使了個眼色,將油燈吹熄,靜靜等著。這下可好,連掘牆都免了。
王二搬開木板,率先鑽入,跟著是他的三個同伴,四人拍拍身上土石,只見衛靖和樊軍躺倒在地上,衛靖的神情扭曲可怖,眼睛大張,舌頭掛出。
“哈哈!死得好慘。”王二靠近一看,正覺得奇怪,怎麼衛靖臉上一口齒痕也沒有,便見到衛靖一雙眼瞳子轉動半圈,直勾勾地瞪著他。
“鬼呀──”王二猛一驚嚇,跌坐在地。
一旁三個準備搬抬樊軍的男子,已被翻騰起身的樊軍打倒在地。
“我好怨吶,是誰害死我啊⋯⋯”衛靖眼歪嘴斜地站起,王二嚇得渾身直打哆嗦,便讓樊軍一把提起,一巴掌打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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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老闆,我活著回來啦!沒能做你的藥材,讓你失望了!”衛靖嘿嘿笑著,揮手向藥三雞打招呼。
他臉色發白,受了風寒,顯得有些虛弱,還不停打著噴嚏。
“是啊,你走運,我倒黴。”藥三雞正掏著耳朵,冷冷瞧著衛靖。
“有沒有治噴嚏的藥?”衛靖趴在櫃前,抓著後頸,又問:“我的脖子跟後背都癢得很,你的防蟲藥沒啥效果⋯⋯”
藥三雞檢視了衛靖後背傷口,和樊軍小腿蛇咬的傷處,只見衛靖後背頸子紅通一片,滿滿都是疹子,忍不住大笑:“又不是三歲娃兒,怎會被蟲咬成這樣?若非我靈藥神效,你如何能撐到現在?無知小子!”
“藥老闆,你先前說,以人屍首做藥,為的是救人活命。”衛靖哼哼地說。
藥三雞答:“是呀,怎麼了?”
“嘿嘿,我和我朋友差點死在你這買賣上。”
“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