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淵握緊拳頭,指尖用力到發白。可輔導員說的沒錯,他只是18歲的學生,孤身一人沒權勢撐腰,就算沖進去把輔導員揍一頓,又能怎樣?輿論不會解決,反而給人留下把柄。
明天輔導員就把鼻青眼腫的照片發到網上,又是一頓無休止的謾罵……
“哎喲!你的擔心多慮了,忘記那位名導的下場了嗎?他只不過幫那小子說了句話,就被全網罵到關閉評論區,發帖子退圈才罷休。那可是名導誒,連他都做不到。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有誰會幫他說話?安啦!安啦!”
門後的楚承淵心裡特別不是滋味,難怪導演忽然聯系不上,這就是得罪資本的下場嗎?
可是為什麼呢?
那些人的矛頭全都指向他?他到底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楚承淵失魂落魄,心比死了還難受。他默默轉身,就想這麼渾渾噩噩地離開。
突然,他聽到輔導員壓低音量,像是要說什麼秘密!
楚承淵當即停下腳步,掏出手機開啟錄音功能。
輔導員故作惋惜地說:
“不過說起來,那小子還挺可憐的。最開始是傅允嫉妒他年紀輕輕就能獲得‘最佳男主演’的提名,所以偷偷聯系富婆讓人在頒獎典禮上傳謠言惹事。獎項搞砸,傅允獲利,名導發帖澄清,本來事情都快告一段落了。可惜,那小子命不好。”
“你猜錯了,他沒有得罪徐老闆,甚至他連徐老闆是誰都不知道。只是因為徐老闆的兒子有出道打算,徐老闆忙著給兒子找墊腳石鋪路呢,哈哈!所以,我才說他命不好。”
徐老闆,和徐老闆的兒子?
楚承淵咬牙切齒。
廢棄學校後山樹林中,嚴璟按下暫停鍵,輔導員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心疼卻又不解地看向楚承淵,手掌覆在楚承淵握緊的拳頭上:
“楚楚,你明明當時已經拿到他們造謠你的證據,為什麼不把它發出去呢?”
楚承淵的思緒喚回,語氣平靜:
“我當年人人喊打,就算手握證據又有多少人會信?而且敵在暗、我在明,我孤身一人,要是發出去了,也許連第二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嚴璟倒抽一口氣,楚承淵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只因嚴璟所在的經紀公司規模太小,還不到資本地步,而他也是糊咖,沒機會體會大染缸底部的水有多黑。
像楚承淵這樣一出道就火遍全國,明裡暗裡是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的物件,他的經歷才最現實。
“那現在呢?你有那麼多支援你、愛你的人,你也有人脈和資源,你還有……我,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這段錄音,也該發出去,還18歲的你一個清白吧?”
嚴璟說“你還有我”時,中間頓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紅。他認真凝視楚承淵,眸中的擔憂與關切非常真誠。
“當然。”楚承淵反過來安撫嚴璟,“錄音肯定會發,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和徐老闆還有一場賭約,我也……為他準備了一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