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意識到的就是事實，可偏偏他不願相信。
整個人趴在地上，用兩條手臂在地上刨土坑。代表精英人士的黑西裝沾染泥土，他還是不知疲倦地挖著。
“不可能！不可能！就快成功了，“能源”規模即將擴大，這是造福全人類的壯舉，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為我的發明感到驕傲！不可能的，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
校長四周挖他的“能源成果”時，劉婉婉踉蹌著站起身，走入“寺廟”內。
她一腳踩上校長的手背，甚至用力碾了幾下，像是要把心中的憤怒全都發洩出來！
“啊——”校長哀嚎痛哭。
劉婉婉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麻木：“從你喪失良心，不在乎人命，拿普通人當做‘能源養料’那天起，就註定你會走到這樣的結局。”
劉婉婉頓了頓，吞嚥一口：“我爸是，你也是。但……你比我爸還可惡！說！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哈哈哈哈哈！”校長突然瘋癲地笑了起來，倒三角眼不懷好意地睨著劉婉婉，“你確定我比你爸可惡？”
“婉婉，你年紀小，從前的事你記不住。但你不要忘了，以鬼魂當做‘能源養料’的辦法，最開始你的好爸爸提出來的。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答應了他。而且，從‘能源養料’中受益最多的也是他，畢竟劉誠信才是本市首富。你說，像他這樣可惡的人，殺了不是為民除害嗎？哈哈哈哈哈！”
校長的每句話都像一根針，狠狠紮進劉婉婉的心裡。她用手指著校長，渾身顫抖幾乎快站不住。
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猛地提高音量：“住嘴！你瘋了，你在笑什麼？”
校長癱軟在地，找不到鬼魂，找不到“能源養料”，什麼都找不到了。他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在笑什麼？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我在笑你，笑劉誠信，也在笑那些受害者家屬啊！劉誠信自知幹了天理不容的事，所以將自己包裝成善良慈善家的模樣，可憐那些受害者家屬拿著自己孩子的‘人血饅頭’，還對劉誠信感恩戴德。”
“至於你，婉婉。”校長的倒三角眼在劉婉婉身上來回掃視，“用著劉誠信賺來的不道德的錢，在見到那些受害者家屬，以受害者名義理直氣壯找我要說法的時候，心裡是否有過一絲不安？”
“啊！你胡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劉婉婉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因為校長的話，她後退幾步，渾身發抖，直到將自己逼到牆角，蜷縮起來。
校長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可惜黑西裝已破，他再也不是曾經的精英人士。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幾步走到劉婉婉面前，朝她伸出右手：
“婉婉，事實上我們才是一類人，你又何必將真相告訴外人，讓他們心生防備？帶他們上來，殺了不是最好嗎？”
校長惡狠狠瞪了攤在地上的幾人。
“婉婉，你不是想知道你爸爸身死的真相嗎？他就是我殺的，誰讓他在感受到家庭美滿，所謂的人間幸福後，突然跟我說不想幹了呢？以鬼魂當做養料，為人類提供資源，這可是最新形態的能源生産方式。無汙染、幾乎零成本、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
校長目眥欲裂，眼白中也布滿了紅血絲，像極了影視作品中的“瘋癲博士”。
“你爸怎麼能說不幹就不幹呢？所以啊，我把他從山頂推了下去，沒想到他就死了，哈哈！婉婉，我也想不通啊，明明最開始提議找我合作的是劉誠信，怎麼他就背叛我了呢？不過都不重要了，最近‘養料’不夠，這可是‘能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