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跟楚承淵對視一眼，兩人默契點頭，躡手躡腳走向叫聲源頭。
楚承淵撥開灌木叢，只見十幾步開外的地方蹲了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那身影前似乎還躺著什麼東西，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誰？”
“你是誰？”
嚴璟和楚承淵走近，腳步聲驚動身影，雙方幾乎同時問道。
那身影轉頭，藉著昏黃燭光，勉強照出她的五官。
“……劉婉婉！？”
嚴璟一眼認出她，那身影正是在導演那邊失蹤的劉婉婉。
“劉婉婉為什麼會來，她要做什麼？”
嚴璟和楚承淵對視，
“看樣子，她知道的比我們想象得多。”
灌木叢中，劉婉婉聽到身後的動靜，先是一愣，隨即緩緩轉頭，冷靜地看向嚴璟和楚承淵藏身的方向。
她的眼眶蓄滿晶瑩淚花，眼圈通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你們都知道了吧？”
意識到在場沒有別人，劉婉婉是在跟自己說話。
嚴璟也不藏了，拉著楚承淵走到劉婉婉面前：
“劉婉婉，你是劉誠信的女兒。”
說話間，嚴璟腳步一頓。剛才離得遠看不真切，走近了才知，劉婉婉面前那團漆黑的影子，居然是劉誠信的“人體碎片”！
“沒錯，劉誠信是我爸。”劉婉婉直接承認，“我爸失蹤了，連警方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是我知道！我還知道，他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劉婉婉倔強地擦去淚珠，起身抬頭挺直腰桿，除了泛紅的眼圈，根本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嚴璟挑眉。
既然都用“下場”來形容自己的老爹，看來，這劉誠信也沒幹什麼好事。
“我們不如來做一筆交易吧？”劉婉婉看向嚴璟和楚承淵，又不動聲色瞥了眼藏在樹後相機鏡頭。
“可以。”楚承淵欣然答應，甚至都沒考慮。
楚承淵這話一出口，驚得不只有嚴璟。
山下導演組。
“導演，這劉婉婉過去湊什麼熱鬧啊？這不完全在添亂麼？事情已經完全脫離掌控了！”
“看樣子，劉婉婉是故意上山的，她到底想幹什麼？”
“還有楚老師、嚴老師，他們不會誤會了吧？怎麼就答應了？”
“他們拿的是隱藏劇本，就算發現不對勁，也能硬著頭皮演下去，認為那是導演組的安排。”
導演抿唇不說話，神情嚴肅。
畫面中，劉婉婉已經爽快地講起她知道的真相：
“十多年前，這地方還是一座普通學校，我也只是學校裡就讀的一名普通學生。那時候，劉誠信這個名字也並未出現在本市富豪榜和慈善榜上。”
燭光忽明忽暗，映在三人臉上。
“直到有一天學校裡突然流行玩一種‘筆仙’的遊戲，凡參與遊戲的人，當晚便會經歷一場離奇的撞鬼事件，之後幾天就跟瘋了似的不吃不喝，嘴裡喃喃重複一句話，‘我好恨，好恨好恨~’，直到死亡。”
“校長想過報警，可警方查不出任何原因，草草了結，定性為學生之間的惡作劇。校長不讓再提，可學生們按捺不住好奇，私下偷偷嘗試。可想而知，會有什麼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