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七月半》29）
廢棄學校畢竟荒廢十多年，校內的建築十分老舊，包括樓梯。旁邊的扶手還是那種鐵的，生了鏽，上面包著紅褐色的木頭。
一束光圈打在前面，照出楚承淵高大的背影，安全感十足。
四人先上到三樓，血腳印斷斷續續，有些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很明顯，鬼東西走到這兒後，腳印就淡了許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我們找到它？”
四人蹲在三樓樓梯口，研究著只剩巴掌大的腳印，猜測鬼東西可能去的地方。
“啊！”
四人沉浸在腳印世界，突然一聲悽厲的尖叫打斷他們。
小文拿著手電筒的手一抖，著急忙慌想要跑，又不知道往哪兒跑，另外三人還算淡定。
“啊！變態！是變態！”
會說話，能聽見，似乎只是一名普通女生。
夜深了，天黑。那女生看不清正臉，只知道有四個人從二樓爬樓梯上來。
“噗——被人指著鼻子叫‘變態’，各位都是頭一次吧？”
女友同學捂嘴偷笑，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了？”
嚴璟等人眨巴著雙眼，一臉茫然。
女友同學解釋：
“還記得工作人員說的話嗎？一二層是男生，三樓是女生。倘若見到男生爬上三樓，不用懷疑，他就是變態。這下，你們是有嘴也說不清咯！”
女友同學拍了拍小文的肩，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你也住三樓？”對面沉默一會兒，傳來女生清脆的質問。
很明顯，這句話是對女友同學說的，言外之意就是問她是不是女生。
估計看不清人臉，不知道他們四個是誰。
“嗯。”女友同學錯愕地點頭。
那女生又問：“你帶他們上來的？”
“呃……”女友同學遲疑地看了另外三人幾眼，“應該算是吧。”
“那你也是變態，”女生情緒激動，指著四人的方向，“你們居然……四個人一起！”
女友同學一愣，後知後覺對方是什麼意思，羞得整張臉都紅了。
“不是！你誤會了，你怎麼能那麼想呢？我跟他們，我們……”女友同學急於解釋。
“噗——”小文忍不住笑出聲，有種“大仇得報”的爽感。
此時，嚴璟和楚承淵也判斷出血腳印的位置。
小文拉上慌亂的女友同學，調侃道：“走吧，有嘴也說不清。”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這就離開。”墊後的嚴璟對著女生揮手告別。
那名女生眨巴雙眼，看著他們四個上樓的背影，神色茫然：“……不是變態嗎？”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女友同學對女生誤會她的事耿耿於懷，“在工作人員再三叮囑不能半夜出宿舍門的情況下，她居然出來了。”
“照你這麼說，我們不是更奇怪？”楚承淵反問。
“也許她像我一樣，只是想上廁所呢？”小文試圖將女生的行為合理化。
“……”
四人踏上四樓，關於女生的話題戛然而止。
“腳印越來越淡，到這裡只剩下薄薄一層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