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諾藍趴在床上,伸手掀開衣服,露出纖細的腰肢,“現在給我按摩,手法可得好點,別敷衍。”
梅立刻心領神會,輕輕坐在床邊,雙手覆上諾藍纖瘦的腰身。
他掌心溫熱,先從兩側的腰肌開始。
“力度還行嗎?要是輕了重了,你隨時說。”梅輕聲詢問,眼睛緊緊盯著諾藍的反應。
諾藍舒服地喟嘆一聲,微微點頭,悶聲道:“嗯,就這個力度,接著按。”
梅得到許可,手上動作不停,逐漸加大了些力度。
梅用指腹緩緩地、輕柔地打著圈,力度恰到好處,不重不輕,好似在安撫一隻炸毛的小獸。
房間裡安靜極了,只有梅的雙手在諾藍背上摩挲的聲音,偶爾夾雜著諾藍輕微的呼吸聲。
諾藍太困了,閉著眼睛睡著了。
梅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手上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彷彿陷入了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之中。
今晚不能做了,但是也沒關系。
夜晚是被愛包圍的沉醉,也是被蟲母愛著的篤定。
他想,他已經得到了答案,也收獲了被蟲母愛著的珍貴證據。
他不需要再羨慕任何雄蟲,他本身就被其他蟲族羨慕。
商議婚禮的日程在推進,整個王庭忙成一團,拉著軍部來一起開會。
迦許心不在焉地旁聽會議,獨自坐在圓桌旁邊,窗外斑駁的樹影灑落在他身上,像是給他披上一件孤獨的囚衣。
不甘心,不情願,但必須接受蟲母選擇雄夫的這一天。
迦許望著不遠處與眾人談笑風生的諾藍,眼神裡滿是落寞。
……
為什麼他最愛的人不能是自己呢?
雖然嘴上說可以尊重蟲母擁有無數雄蟲的習性,但是內心裡,他還是無法接受蟲族共妻的傳統,他可能還沒那麼大度。
他和諾藍一起長大,拉菲爾閣下把諾藍交給自己,他就是諾藍最堅實的依靠,那些在地球流浪的漫長歲月裡,也有過無數的危險,記憶中少年蟲母帶著哭腔的呼喚拉扯時空,迦許有點走神。
那時的諾藍還很弱小,恐懼寫滿了雙眼,迦許擋在他身前,與猛獸展開殊死搏鬥,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可他沒有退縮,一心要保護諾藍的安全,不止是拉菲爾閣下的委託,更是他心裡割捨不下諾藍。
那天,迦許殺死了無數只野獸,也累的不行,用染血的衣袖胡亂抹了把臉,轉身對蜷縮在巖縫裡的諾藍露出溫柔笑意:“怕什麼?膽小鬼,又哭鼻子,走,哥哥帶你買糖吃。”
諾藍一聽到糖就開心地笑起來,鼻子都冒鼻涕泡了,他抱著迦許的胳膊,貼了貼他的臉,“我最喜歡糖了,哥哥真好。”
迦許的心都是滿的,他很愛諾藍,一直到這份愛經過了無數年的時間,沉澱成了愛情。
但終歸是晚了一步。
迦許回過神,尋找諾藍的身影。
此刻,王座之上,諾藍正微微傾身聆聽蜂族首領說話,月白色的衣袖垂落在雪白的欄杆上,指節叩擊著欄杆,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自信與威嚴,不再是那個需要躲在他身後尋求庇護的少年。
山谷裡的血腥氣彷彿還縈繞在鼻尖,好像只有迦許被回憶丟在了那一年。
一切都變了,諾藍已經成長為強大的存在,他身邊圍繞著諸多強者,他們一同探討謀略,規劃未來,諾藍的眼神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