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身著白色大褂,臉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雙冷漠的眼睛,除錯儀器:“媽媽,別亂動,這可是聯邦最先進的胚胎剝離器,不會讓你疼的。”
機械臂尖端彈出針管,藍光映在少年蒼白的臉上,他肚子那麼鼓,腿和胳膊卻很細,病號服顯得他的身體格外單薄。
胚胎剝離器?
諾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劇烈地掙紮著,怒道:“不可以!這是違法!”
李斯特站在手術臺邊,手中拿著一份檔案,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資料和實驗計劃。他看著諾藍,語氣平淡卻又不容置疑地說:“閣下,我們現在要進行第一步實驗,把你體內蟲母的卵取出來。這是聯邦議會的命令,你最好配合。”
諾藍咬了咬牙,但是此刻身處險境,反抗可能會帶來更糟糕的後果,於是強忍著心中的恨意,冷冷地回應道:“你們這群瘋子,為了所謂的實驗,就可以隨意踐踏生命嗎?”
李斯特沒有理會諾藍的質問,只是向旁邊的助手點了點頭。
助手心領神會,推著一臺造型奇特的儀器走了過來。
李斯特說:“這臺儀器是我們專門研發的,它可以快速、無痛地將卵從你的孕囊裡取出。整個過程不會有任何痛苦,你不用擔心。”
諾藍看著那臺儀器,心中充滿了不安,隨著儀器的啟動,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
李斯特說:“抱歉了,媽媽,我不能給你注射麻藥,因為麻藥會損傷到你的神經,影響到你的下一次懷孕。”
諾藍感覺有一股微弱的電流穿過身體,緊接著,他感覺到腹部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湧動。
生生開啟孕腔,猶如被撕碎生肉。
諾藍緊緊地閉上眼睛,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還未成型的小蟲卵。
這種失去小蟲崽的痛苦,如同刀絞一般,在心中蔓延開來。
不合時宜的,諾藍想起了曾經在蟲類實驗室的反抗經歷,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的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淚。
他不想哭的,可是他也笑不出來。
孩子們,沒有了。
李斯特把蟲卵們全部放到培養皿裡,一個個半透明的繭安靜得仿若已然沉睡,只有纏繞在它們表面的細密絲線,還在輕微地顫動。
透過半透明的繭膜,諾藍隱約瞧見其中已經初現雛形的小蟲子,一對尚未完全舒展的觸角、看上去幾乎毫無攻擊力的附肢、還有其他器官,這些小幼崽的確很特殊,是強大的戰鬥種。
很快,取卵的過程就結束了,諾藍緩緩低下頭,視線定格在自己的尾巴上。
那尾巴,曾經因為孕育著孩子而顯得飽滿而有生機,如今卻好似被抽去了所有活力,變得幹癟、萎靡,無力地耷拉在地上。
燈光毫無憐憫地灑下,將尾巴上每一處細微的褶皺和黯淡的鱗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
諾藍的眼神空洞而又痛苦,他呆呆地看著,彷彿要從這已然失去孩子的尾巴上,尋回哪怕一絲曾經的溫暖與希望。
失去孩子的痛苦,猶如一場洶湧的海嘯,將他徹底淹沒,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無法言說的痛,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蔓延開來,讓他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他的嘴唇微微翕動,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喉嚨像是被堵住了,滿是酸澀與哽咽。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帶著尖銳的刺痛,劃過他的胸膛,他想起那些在腹中輕輕蠕動的小生命,想起自己曾對它們寄予的所有期待。
而如今,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諾藍伸出手,卻碰不到他的尾巴,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砸落在手術臺上。
李斯特看著手中裝滿蟲卵的容器,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對諾藍說:“很順利,整個過程如我們所料,快速而沒有痛苦。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第二步實驗。”
諾藍滿頭都是汗,睜開眼睛,冷冷地看著李斯特,喘息著問道:“第二步實驗?…你們還想幹什麼?”
李斯特放下手中的容器,拿起另一份檔案,說道:“我們要把沙門卡的基因注入到你的孕囊裡。沙門卡是高等種雄蟲,他的基因有著獨特的優勢。透過這次實驗,我們希望能夠培育出更強大的生命體。”
諾藍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一陣顫抖,“葉影?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們!”
李斯特冷冰冰地說:“你最好冷靜點,因為你現在在大量出血,反正下去你可能會死。”
這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