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攔住他,“等等。我有一個辦法,讓你能夠獲得他們在政治上的支援,而不是對你的佔有慾。”
諾藍驚訝地看著他,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你不是有治癒精神力的能力嗎?別把他們當成有尊嚴的蟲族就行了,你只需要控制他們,折磨他們,讓他們感受到如果反抗你就是一條死路,那麼,他們自然而然就聽話了。”
諾藍難以置信地捏了捏他的臉,“你是不是魔鬼啊?為什麼那麼狠毒?”
梅嘆了口氣,抓住他的手腕放下來,慢條斯理地說:“對軍部來說,我是他們的獨裁官,一切行動都該以他們的利益為準則,但是對你來說,我是你的雄君,是孩子們的雄父,也是你的子嗣,你當然更重要。”
諾藍抿著嘴唇,心髒被這些話弄的很癢,身體變得很輕,好像在雲裡飄。
梅攔腰把他從豎琴上抱下來,但是遲疑了一下後,小心避開了他的孕囊位置。
梅的手臂有一些微不可查的顫抖,呼吸也變得沉重。
諾藍與他有過肌膚相親,有過深度精神力連結,他能感受到梅的失落。
梅很體貼,但他的眼睛是那樣落寞。
諾藍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手臂張開擁抱著梅,低聲說:“……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對不起,我肚子裡的是艾爾法的孩子,我們……我們做過了。”
梅輕輕撥出一口氣,手指腹部輕蹭過諾藍的臉頰肉,強顏歡笑說:“沒關系,我雖然嫉妒艾爾法,但我知道你永遠不是我一個蟲的,所以我不強求你一定不會愛上別的蟲,我只希望一直站在你身後,在你疲憊的時候回過頭還是能看到我在這裡。”
梅把他抱起來,諾藍乖乖地摟著他的脖頸,軟軟乎乎地叫他:“老公……”
梅整個蟲都恍惚了一下。
隨後意識到,這一定是艾爾法教諾藍的。
但是梅不打算糾正諾藍。
他和艾爾法一樣的過分。
梅託著諾藍的腰和臀,來到神殿外的臺階,哄著諾藍說:“不哭了,寶寶,你只是懷孕了而已,這沒有什麼愧疚的。”
諾藍揉了揉眼睛,梅颳了下他的鼻子,問他:“我帶你去軍部好嗎?”
諾藍慌了一下,“我這樣去軍部,不覺得太倉促了嗎?”
梅的吻落在他額頭,吻掉他的眼淚,吻過他的臉頰,最後溫柔地落在他的唇角,“你是我的愛人,一點也不倉促,就讓我佔有你一天,算是你對我的獎勵好不好?”
諾藍連忙點頭,梅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媽媽,你總是對我這麼乖。”
諾藍眯起了眼睛,周圍太安靜,陽光也很美,他實在太舒服了,尾巴也因此長了出來,拖在神殿外綠深深的苔蘚裡。
梅一路抱著他往訓練場的方向走,諾藍的尾巴就小心翼翼地纏在他腳腕上。
梅一味縱容著他,諾藍喜歡在他面前撒嬌耍賴,雖然在艾爾法面前也可以這樣,但是梅的懷抱更溫暖。
梅低頭,淺淺笑著,“還有,我想要授予你一個軍部的指揮勳章,這樣的話,你就有理由指揮軍部的雄蟲了,也算是我給你的承諾。”
梅忍不住盯著諾藍的嘴唇看,那柔軟的嘴唇被陽光曬得亮晶晶的,顏色也稍微溫紅了點,水潤潤的。
梅親了一下。
諾藍捂著臉,把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告訴自己要理智,還要看看拉菲爾閣下新訓練出來的腦群蟲族實驗。
…
遠航艦隊在訓練場上開始了下午的第一輪教學活動,軍部的作戰部大部分由雄性組成,他們很少看見雌蟲,更別提看見蟲母。
所以諾藍來到訓練場的時候,所有雄蟲都愣在灰青色的軍營石板長路上。
春風吹落雪白的槐花雨,諾藍與風一同回頭。
諾藍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鴉青暗影,素來漆黑溫潤的眼珠盯著眼前的軍隊。
副官從遠處降落,他走過來,將一枚勳章還有一封任命信給了諾藍:“王,恭喜您成為帝國新紀元的第一任總指揮官。”
“謝謝。”諾藍接過來,長長的睫毛低下去,看著手裡的檔案。
梅指伸出,慢悠悠探向諾藍眉心,在他閉眼的瞬間飛快轉移方向,嗖一下夾住飄飛的花瓣,放到鼻底聞了聞。
梅說:“這是蜂母研究中心移栽出來的槐花,應該是能吃的。”
諾藍對梅的惡作劇不甚在意,開了個玩笑,把花瓣吃掉。
梅先是一驚,然後微微一笑:“……好,王居心叵測,我要去軍事法庭投訴你——但是呢,只要寶寶叫聲哥哥,求求我,我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