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殺了他們。”
阿阮說罷，冷笑了好幾聲，“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人太過殘忍冷血，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肯放過？”
林雲染搖頭，“我反倒覺得，你想要殺了他們，一定有你的理由。”
阿阮一怔，“如果不是他們將我賣到柔妃身邊，我不會小小年紀就吃那麼多苦頭。他們拿著銀子逍遙快活，而我卻只能生不如死，日日掙扎。我自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煙雨重樓肯定不是什麼慈善機構，所以阿阮必然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有我在，自然不需要讓她付出任何代價。”阿阮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影遲就幫她回了一句。
“那你原本，應該付出什麼代價？”林雲染笑道。
“原本，應該失去一隻眼睛。反正不過是一隻眼睛而已，煙雨重樓的人很厲害，就算是瞎了一隻眼，也不會被人看出來。”阿阮回答。
“煙雨重樓，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林雲染立刻就打消了去煙雨重樓的想法。
影遲帶走阿阮之後不久，就將剩下的證據送了過來。
這些證據，足以證明之前好幾個人大臣，都是死在柔妃的算計之中。
“柔妃還真是夠惡毒的。”林雲染冷笑著將手上的證據放下。
“你就這麼放阿阮走了，可還記得慕容嫣的教訓？”龍昭華說道。
林雲染瞪他一眼，“既然殿下不想讓她走，方才為何不說話？還不是為了拿到這些證據？這個時候才說，還有什麼用？再說，當初慕容嫣又不是我放走的，我可是想殺了她。”
要怪也得怪凌天墨，對她有惻隱之心，要不然，怎麼會給她找這麼多麻煩？
“你可準備好去漠北了？”龍昭華問道。
林雲染點了點頭，既然手中的事都暫告一段落了，此時再不去漠北，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那我就先走了。”林雲染對著他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殿下當真不打算告訴林姑娘？”風刃忍不住問了一句。
“要真說了，她還會留在我身邊嗎？而今最重要的是拿到噬心蠱。等噬心蠱到手，我自然會和她說。”龍昭華沉聲回答。
風刃還想說什麼，被落塵一把拉到了一邊。
“殿下自有分寸。”落塵扒著他的肩膀，“我的傷還沒好，你快去給我煎藥！記得給我放一點糖！”
追夜原本也想跟著走，但殿下身邊離不得人，只得在一旁站著。
“你也覺得，我做錯了？”龍昭華驀地問了一句。
“殿下要做什麼，都是有原因的，屬下不敢多嘴。”
“她付出得越多，我就越是不敢讓她知道真相。”龍昭華忽然捂著心口，皺起了眉頭。
他這反應，追夜看著很眼熟，卻沒有敢說話。
這分明是，情蠱發作的樣子。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家主子也有情蠱。
他聽人說過，情蠱發作的痛，如萬蟻噬心，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若是沒有林姑娘，殿下恐怕走不到今天。”追夜大著膽子說了一句。
龍昭華沒有反駁。
他能有今日，是誰在身邊輔佐幫忙，他心頭最是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心緒，越來越難控制了。龍昭華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