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遲來的暴風雨
單無咳嗽兩聲站了起來，胸口被震得發麻，他將擋在額前的碎發撥開，再次看向弟弟，其實單初比他更像母親，只是他的性格卻更像父親，固執己見，不肯回頭。
單初不解得看著自己的哥哥，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動手，只是，當單無將一樣東西遞過來時，他愣住了。
“雖然在背後說顧客壞話不好，但我已經因為你打破了太多底線了，再過分一點也無所謂了。”
單無把對戒盒收起，盒子關閉的沉悶響聲讓單初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他在軍隊多年，當然認得出那鑲嵌在戒指上的寶石是什麼。
“這是他委託我做的對戒，尺寸不是你的，我這麼說，你該死心了吧。”單無嘆息一聲，“他似乎已經有新的愛人了，你就把曾經那些忘了吧。”
極寒之星的光輝彷彿還留在他的眼中，單初想起，曾經陳江就很喜歡極寒之星，每次使用寶石的時候，都能看見他眼睛亮亮得看著，這些寶石中的能量消耗完畢，化為齏粉時，他也會十分失落。
那麼喜歡極寒之星的他，願意讓他贈予對戒的那個人，他一定很喜歡……
單初感覺心口酸澀，他沉默了一會，“可是我還是想要一個答案，至少讓我知道，為什麼我就這樣失去他了。”
單無頭疼得揉揉太陽穴，他確實缺席了弟弟太多的成長時光，他實在不懂，為什麼小時候沉穩乖巧的弟弟會變成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
“你知道了之後呢？單初，知道之後，你要做什麼呢？有些事情做了註定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你徒增傷心。”單無似是陷入遙遠的回憶，無可奈何道：“就像母親的離開，命中註定的分化，我的逃離，很多事情裡，我都已經拼盡全力，可最後結果都一樣。”
單初打斷了哥哥，“不一樣的，即使最後的結果不會讓我滿意，但該努力的時候不努力，我一定會再次後悔終生的。”
如果他當時能反抗父親的安排，如果他當時能努力調查哥哥逃罪的真相，如果當時他可以再對陳江好一些，或許他的人生不會是這樣的。
他的眼神再次堅定，愛曾經把他變得患得患失，也可以把他變得無所畏懼，“我不想再過一個沒有結果的十年，哥哥，謝謝你的勸告，但我還是想你離開洛海星，和我回去，找到那些真正該死的人，為那一場戰鬥中犧牲的所有人討一個公道。”
單無啞然，“可是，他們都是高層，甚至還有單家的人。”單無本不想提及單家，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翻案本就困難，他不想弟弟為了自己的事情陷入兩難中，“父親是默許的，他早就拋棄了我這個棄子。”
“他不再是你的父親了。”單初沉聲道，“單家的宗祠裡，單旭已經死了，你是單無，只是我的哥哥。”
“我不再是被父親操縱的人偶了，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我自己想要的人生。”
“看不開的是你，哥哥。”單初最後看了一眼哥哥，很久之後他才明白，看似最叛逆的哥哥，其實才是最受父親荼毒的人，他的潛意識已經被父親馴化，按照他的期望生活。
單無沒有說話，怔愣地看著單初，直到他離開，真的是他錯了嗎？
真的是他放棄得太早了嗎？
＊
幾天後，姜一塵正獨自坐在大廈享用早餐，父母雖然可以陪自己外出，但也不能不上班，只好都申請了線上辦公。
姜一塵倒不覺得一個人有什麼孤單，反而讓他更自由了些，他這些天都在監控蒼曦那邊的動向，至今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讓他放棄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