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手選擇的軟肋
而沈永晝重生回的這個節點資訊素水平極度不穩定，沈家人正在嘗試給他注射匹配的oeg息素。
雖然沈永晝此時還沒有對蜂鳥的資訊素上癮，但刻在他潛意識裡的抵抗讓他打翻了所有資訊素。
“滾！走開！”沈永晝一雙眼睛血紅，惡狠狠地盯著人看的樣子彷彿是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沈永晝還沒有從死前狂暴的狀態中恢複，他沒有意識到他重生回了十年前，本能地驅動異能將所有妄圖靠近自己的人都灼燒殆盡。
直到整個實驗室都再無生息，沈永晝才清醒過來。
他從實驗臺上走下，深入骨髓的疼痛被緩解，他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又藉著反光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的臉稚嫩了一些，身上的實驗服也許久沒有見過，他從一旁桌子上的資料上看到了早該被銷毀的內容。
沈永晝感受自己身體如今的狀態，不再油盡燈枯，除了一些外傷再無其他，他隨意找了一件衣服披上，心中的猜測越發堅定。
他按照記憶開啟了沈家實驗室的大門，果然見到了許多早就該死的人。
“實驗體，實驗體0627逃跑了！”認出他的沈家人跑得驚慌失措，看樣子剛剛地下實驗室的事故他們還沒來得及傳遞到上面。
沈永晝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對自己異能掌控能力差的實驗體，他早已習慣火焰的溫度，十年前的他可以屠殺沈家，十年後他依然可以。
他被改造成apha的時間還不長，現在的後遺症還不是很明顯。
所以沈家家主認為他們的實驗取得了完美成功，迫不及待把他認為了養子，並希望透過這種非法實驗，將沈家人都改造成高等級apha。
沈永晝的步調很慢，如散步一般在沈家漫步，屠殺沈家後他就把這個曾經的噩夢之地改造了，沒想到還有故地重遊的機會，這裡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他厭惡。
慘叫，驚呼在這僻靜的宅院中響起，沈永晝潔白的外衣染上髒汙，唯有他那一雙血色眸子亮得驚人。
他將沾染了灰塵的外衣脫下，上輩子屠殺的時候沒注意把資料儲存下，這次他刻意保留了沈家的實驗資料。
一直使用同一種安定劑有一個致命缺陷，會讓他對那種安定劑上癮産生依賴。
沈永晝看向遠方，那隻蜂鳥一次又一次逃跑，他明明給了他無數次機會，可他依然踐踏著他的好意，無論被抓回來幾次，用什麼樣的手段都無法讓他低頭。
沈永晝心裡憋著一團怒火，他轉身回到那個藏匿沈家罪惡的實驗室，一切都已經重來，他要解決改造的基因缺陷，再也不受那隻蜂鳥的桎梏。
只是他沒想到那隻蜂鳥對他的影響太大，即使身體回到了十年前，可他還是潛意識只允許蜂鳥的靠近，只要不是那股熟悉的橙花資訊素靠近他，都會被他的異能灼傷。
沈永晝花了很久時間，還是不甘地承認了，他就是放不下那隻蜂鳥，沒有他，他就會死。
面具遮擋下的臉無奈又悲哀，他眼中帶上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悲傷。
先成為階下囚的，一直是他。
他登上了前往厄尼星的飛船，長期沒有得到橙花資訊素安撫的他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在這場關系中佔據主導的一直是那想飛就飛的蜂鳥，他只是個用盡手段卻永遠只能看他飛走的可憐人。
沈永晝倚靠在窗邊，神情暗淡，但從角落處隱約傳來一陣橙花香氣，若有似無，沈永晝本想閉上眼睛，努力忽視這淺淡的香氣，他只當是自己幻覺發作，又在幻想蜂鳥的氣息。
但他努力了許久，那道香氣依然縈繞在他的身邊，沈永晝的呼吸逐漸加快，他忍不住猜測，難道蜂鳥也在這艘船上？
這是前往厄尼星的唯一一班飛船，難道……
他從座位上猛地站起，對資訊素的渴求使他在周圍尋找，他撥開人群，瘋狂嗅聞的樣子像極了尋找獵物蹤跡的野獸。
“瘋子！你像狗一樣在聞什麼！把我撞到了你知不知道！”一位打扮正式的男人憤怒地朝沈永晝怒吼，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揪住沈永晝，揮舞著拳頭要找沈永晝的麻煩。
沈永晝厭惡地看了眼抓住他衣領的男人，渾濁的泥土味直沖鼻腔，本就淺淡的橙花香氣徹底被這股味道掩蓋，面具下的眼睛更加猩紅，他反手掐住男人的脖子，用一隻手把他拎了起來，本來還怒氣沖沖的男人兩腿在空中揮舞，驚慌地用兩隻手想要拉開沈永晝。
但經過實驗改造的沈永晝身體素質大大提升，他修長結實的小臂青筋暴起，本該平凡普通的臉在他猙獰的表情下也變得可怖。
“滾開，不要來煩我，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沈永晝的聲音沙啞，像是被火燎過一樣。
他嫌惡地把男人扔到一邊，後背狠狠砸在船上的男人捂住脖子，不停地咳嗽，一邊後退一邊點頭道歉，“知道了，咳咳咳，知道了……”
見男人被制服得如此輕易，剩下的乘客也不敢輕易招惹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乘坐這一班飛船的人大多是瘦弱貧苦的可憐人，他們不敢惹事，各自找了一個角落安靜待著。
整條船上只有沈永晝還在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找，飛船上人員混雜，各種資訊素氣味也都雜亂不堪，但沈永晝依然能從這些怪異氣味中分辨出橙花香氣，那股甜蜜中帶著苦澀的香氣如毒品一般誘惑著他的心神，令他魂牽夢縈。
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沈永晝發現了橙花香氣的來源，那是一滴血液，隱秘地落在角落裡，似乎是主人不小心被什麼刺到，落到了地上。
分化後，所有人的體液中都會帶有資訊素，血液中當然也含有。
沈永晝用手抹上那滴血液，呼吸漸漸急促，這毫無疑問是那隻蜂鳥的血液，而從剛剛他觸控這滴血液的凝固情況來看，只能是滴上沒有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