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還沒來得及說話。apha已經飛快掏出手槍, 冰冷的黑色洞口咔噠對準長發少年的太陽穴。消音器安在頂部,路池瞳孔生理性一縮,心跳加速——
砰!
帶著硝煙的氣息倏然侵入鼻腔。
隨之而來的, 是凹陷冒煙的金屬地板。
林景斯用力歪頭呼吸幾下,開槍的感覺不僅沒讓他緩解焦躁,反而令他牙根發癢,骨子裡那股兇戾更為濃烈——
別人發情想標記人。
他被下藥強制發情,只想殺人。
“最後一遍,”年輕男人垂眸,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誰讓你來的。”
——再不說,就真的爆了他的頭。
跪在地上的長發beta沒有回答。
他側著臉,輪廓被毛躁淩亂的頭發擋住,看不清五官。被迫反剪的手腕又細又鋒利,枯藤般瑟縮著,彷彿被剛剛那一槍嚇到,講不出話來。
很柔弱可憐的模樣。
半晌,林景斯才聽見他細微的聲音:“我......”
林景斯一頓,察覺到掌心微涼柔軟的觸感,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
萬年處男的他對這種感覺很是陌生,對自己的生理反應更加陌生。
於是皺眉,半晌,第一次放鬆警惕,俯身湊近beta嘴邊去聽:“你說什麼——”
路池小腿忽然往上,猛地勾住apha身體,用力一絞。
林景斯沒防備他突如其來的一下,竟被他借力掙脫束縛。男人下意識抬槍,beta卻反應極快,一腳狠狠踢走他掌心槍支,隨即腰身一扭,以一種驚人的弧度翻轉了身體。
砰的幾聲悶響。
林景斯和他一同滾在地毯上,少年半跪起身,修長有力的大腿剪刀般死死夾住apha——只要一下,他就能瞬間扭斷 林景斯的脖子。
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極緊。
林景斯聽見他吐出口氣,片刻,聲音很淡道:“我說,我的手被你弄疼了。”
“......”
雙眸已經完全失去視力,甚至只能看清大概輪廓。
林景斯卻呼吸發沉,覺得自己忽然聞到了一股極為淺淡的氣息。
像冬日細雪,又或清爽薄荷,輕盈冰涼地沁入鼻腔,令他躁動兇戾的血液停止沸騰,卻又叫囂著另一種渴望。
......好香。
apha沉默半晌,忽然仰頭,高挺鼻骨非常沒有邊界感地落在路池夾著自己的大腿上。
而後面無表情往上,嗅聞了一下。
拉鏈被鼻骨撞到。
像在k交。
以為在打架的路池:“...???”
他倏然皺眉,回神後起身往後退。明亮燈光下,路池終於正面看清這個陌生apha的模樣。
對方極為年輕,一頭黑色短發三七分散落,五官英俊兇戾,自帶一股不好惹的氣場。因為身穿純黑色高領作戰服,顯得那雙深綠色的瞳孔宛如野狼,冷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