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冷氣呼呼在吹。
路池看著自己的教案,片刻,很淡定地翻了一頁:【知道了,乖,你繼續去玩吧。】
他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對家裡的痴呆老貓交代不要亂尿床,系統乖巧哦哦兩聲,幾秒後,又好擔心地回來:
【宿主,我覺得那個林家好像有點問題,你要不要找主角攻查一下?他們之前打過你呢。】
路池笑了下,接受智障ai的好意:【知道了,本來昨天就想問梁嘉樹的,做到最後忘了。】
系統傻傻問:【做什麼做到忘記啊?】
路池回答:【做.愛知道嗎?就是我和主角攻上床。】
話音落下。
機械的尖叫音被驟然強制切斷下線。
路池瞬間舒服了,施施然繼續看教案。陽光下,他漂亮的眉眼依舊無比淡定——世界毀滅只是小事,他已經死過一次,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上班。
…打工真是一件很累的事啊。
上課鈴響起,社畜路池嘆了口氣,很快回到教室,繼續兢兢業業地講課。今天藝術院似乎有什麼團建活動,學生們個個穿得花枝招展,下課時路池從他們的熱情包圍中離開,隱約聽見了“迎新聯誼”四個字。
年輕真好。
社畜路池溫柔但無情地拒絕了學生們的邀請。
教室臺下。
顧言言雙眼發光地目送男人離開,而後繼續警惕地抱住懷中嶄新的包。
明天正好週末,他和路池約的時間是今天晚上,但顧言言第一次買這麼貴的東西,不放心把包留在宿舍——
他隔三差五就要丟東西,上鋪住著怪盜基德、下鋪住著神偷奶爸、旁邊還住了個白展堂。
所以走哪都要帶著這個包,生怕被偷。
好在換宿舍的申請已經透過,他這些天又特意避開那些人走,以後分開就不再會有交集了。
現在的顧言言被路池點醒,染回黑發,當回老實的服務生,只想回到最初的狀態,努力嘗試腳踏實地走下去。
一個全新的、努力的他,才配當路池的追求者。不是嗎?
少年日漸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前排的梁嘉樹垂眸看著螢幕,下單完免洗記號筆後,很快也起身,面無表情離開了教室。
豔陽高照。
熱到不行的路池回到別墅,洗了個澡後拿出染發噴霧。
玄關處響起關門聲,恰好梁嘉樹也回來。
於是路池立刻出來叫他,眨著眼,隔空飄來一個好刻意的撒嬌:“嘉樹哥哥,過來一下?”
梁嘉樹一頓。
——自從昨天過後,路池就開始時不時叫他哥哥。
起床時要叫、喝水時要叫、開車時也要叫。
他似乎刻意訓練過,像專業的演員,聲線能在不同時刻變化。興致來了就彷彿喉嚨含了顆糖,甜得特別誇張。
比如此刻,梁嘉樹見他站在不遠處,憋著笑對自己說:“嘉樹哥哥,幫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