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諸位江湖正派人士的眼中,魔教罪惡多端十惡不赦,有的是為報仇雪恨、有的是為天下正義。
可魔教,只可趕盡、不能殺絕。
此時的魔教,已經是盤散沙,一擊即潰。
沈夜白站在魔教樓閣頂端,細細打量了一番魔教現今的景象後,便閃身回了寢殿中。
夜月便站在門內一步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守著她,沒出半點差錯。
見沈夜白進來,夜月便低頭往後退了幾步,他徑自往床榻邊走去,揭開被子將榮芷薇抱了起來,而後看了看房間中的一切,似乎,沒什麼需要帶的。
想了想,他出聲吩咐道:“把她的彼岸帶上便好,其他的都不要了。”
“是。”夜月應道,而後便伸手從一旁的桌上拿起榮芷薇的彼岸,細細收好後,隨著沈夜白一同走了出去。
“車備好了麼?”他問。
夜月亦步亦趨的跟在沈夜白的身後,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備好了。”
三人便往後山的出口去。
登上了馬車,沈夜白便抱著榮芷薇坐在車廂中,夜月坐在前面權當是車伕來駕車,馴養有素的高頭駿馬抬腿便走,沒兩步便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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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晨時分,馬車才在江湖盟前停下。
沈夜白依舊是抱著榮芷薇下車,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腿便往江湖盟走去。
江湖盟門口守著的兩個清秀男子見沈夜白走進,紛紛行禮:“恭候大公子歸來。”
“恩。”他也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便徑自的走了進去。
雖是凌晨時分,可江湖盟的道路兩側,還點著燭火照明,沈夜白走進自己的院落中,直至寢殿前才緩緩停下,一直跟在身後的夜月先一步將寢殿的門推開,自己先走了進去,將房間裡的燈都點上,將彼岸放在一旁後,待沈夜白走進,這才關上了門,主動退下。
他想,公子大概是不需要他再做什麼了。
畢竟,最大的事已經辦妥了。
他將懷中的女子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這個房間,是與她和他自小長大睡習慣的寢殿絲毫不同的,所以還是有些不習慣。
他也已經十多年沒有在這張床榻上睡過了,自從被父親派去魔教臥底。
直到兩年前回江湖盟接任大公子一職後,便全權掌管著江湖盟的一切事務,也是那時候,便有了想要將她救出魔教深潭,帶回江湖盟的打算。
所以,給魔教下單刺殺武林盟主次子一事,也是出自他江湖盟的手筆。
再包括,榮芷薇任務成功後,沈夜白派夜月,將魔教這些年來殺人越貨斂財的罪責,謄抄了好幾份分別送去給了江湖中,各大勢力。
然後組織了這場,覆滅魔教的行動。
在那個月明之夜的傍晚時,他提前去了寢殿找她,則是為了給她喂下迷醉散,不然以她拼死護著魔教的執念,斷不可能讓他這麼容易就率人破了魔教。
而給她喂迷醉散前,既是以口為渡,他便自己提前吃下了清心丹,若不然自己也要隨她一同昏睡過去。
這一場棋已經準備了許久,自然是穩中求勝,好在,一切都按照他的預定軌跡來了。
至於榮芷薇,他放在心底藏了十年的人兒,現今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床榻上。
沈夜白在她身旁坐下,伸出右手與她放在身側的手十指相扣。
端詳了她半晌後,才緩緩鬆開了她,從一旁的櫃子中,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