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掌門膩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起來,他知曉師尊的想法,自然將那件事埋在心底,任誰也不說。
只是臥房中的櫃子抽屜裡,依舊藏著那張面紗。
這日,榮芷薇坐在窗前,左手執黑、右手執白子,自己與自己對弈,盛長安便靜靜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她下棋,默默的學習著。
半晌,她驀地停了手中的棋,抬頭看向他:“長安。”
“徒兒在。”
“佩劍可還順手?”
前些天,她剛給了他一把新的佩劍。
盛長安極是開心的點了點頭:“徒兒用它單挑勝過所有外門弟子。”
榮芷薇雖然百般兵器樣樣精通,可用的最順手最飄逸的,當屬劍,也是劍陪她最久,而身為親傳徒弟,盛長安自然也使劍較多。
“那便,”她垂下眼瞼,再下一棋:“下山歷練去吧。”
“下山?”盛長安吃驚地睜大眸子:“必須要去麼?”
她沒再應。
盛長安糾結了一下,輕蹙眉頭:“可是師尊,師姐們不都是滿了十五歲後,才會下山歷練的嗎?”
榮芷薇停了手中的棋,伸手將下到一半的棋從棋盤中全部掃亂,將黑子白子分別裝進盒子中後,抬頭望向窗外,若有所思:“你和她們不一樣。”
“是...”
儘管並不想離開師尊身邊,可是下過山歷練的師姐們都說,山下是另外一個世界,有很多趣事,他終是應了是。
“為師房裡有你的新發帶,明日便下山去吧,為期半月。”
次日一早,盛長安把原先那條粉色的髮帶收進抽屜中,換上了新的紅色髮帶後,備好佩劍和師尊給的小儲物袋,拎著白底紅梅扇便踏出了凝曦殿。
幾個師姐知曉他要去歷練,紛紛準備了東西送給他,或是吃食或是小物件小法寶之類的,滿滿的塞了一儲物袋,臨下山前,卻還是沒見師尊出來。
想來,師尊應該清晨便離開凝曦派去參加仙界三月一次的審談會了吧。
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他轉身下山,手中捏著師尊給的青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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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週後,盛長安紅色的長袍上暗紅色的血跡斑斑,帶著一身傷回了凝曦派。
他站在榮芷薇面前,有些虛弱道:“師尊,徒兒回來了。”
依舊是一身月白色長袍的她,及腰墨髮被用一根玉簪簡單綰起,此刻正蹙眉看著他:“傷是怎麼來的?”
盛長安垂眸,沉默了幾秒。
“恩?”她繼續問道。
“同其他派弟子切磋不小心傷到的。”
“是嗎。”
榮芷薇明顯不信他的話,只是切磋的話,無論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都是點到為止,而他身上的傷一點也不像只是切磋來的。
“...昨日遇到莫雲派的幾個人,對徒兒是師尊不敬,口出狂言,徒兒便教訓了他們一番。”
好吧,他還是沒法對她撒謊。
“為何?”
盛長安理直氣壯道:“他們口出粗言侮辱師尊,說師尊醜人多作怪,以紗掩面是為了遮醜...明明不是!”
“莫雲派,幾個人?”
“內門弟子兩個,外門一個...”
榮芷薇看著他身上的傷:“你是打過了,還是中途逃了?”